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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一亮席晚就没三司使的人给带到沈瑜跟前了,行宫比不上三司使的衙门,过堂审问的地方就是行宫里的一件空屋子改的。
因为这件事,成乐一整晚没睡着,湛钺跟李尧也都跟着呢,只不过,没瞧见楚大爷。
可巧了,席晚现在也不想看见他。
她是郡主,即便沈瑜是主审,可司职大理寺卿的他也该不着让席晚跪。
所以,他在上首坐着,席晚站着。
沈瑜抬头看了她一眼,放下手里的关于案件的记档,直接道:“郡主可有什么冤屈?”
“没有。”
席晚长自诩是个磊落的人,既然磊落,假话自然说不得,的确是她把韵华推下去的,她从没想过否认。
听她这么说,沈瑜嘴角微动,轻笑一声,继续道:“韵华公主冒犯惠阳公主,可有其事?”
席晚眉心微拧,看向沈瑜。
这话她的昨晚上与沈瑜说过不假,可昨晚,沈瑜没带人记录,做不了供词才对,他怎么……
而沈瑜忽然提及惠阳,也是成乐几人没想到。
“冒犯惠阳?”
成乐一脸的不可置信:“惠阳人都不在南齐,这又跟惠阳有什么关系!”
从成乐的语气中不难听出她的愤怒。
她惠阳也是命苦,这都走了多少年了,一有点破事都能往她身上扯。
早些日子的崇礼,如今的韵华,哪一个不是端着屎盆子一顶一顶的往她头上扣。
她自己都习惯了。
只是成乐一时间还有些难以接受罢了。
席晚是由成乐抚养长大的,按理说成了应该避嫌,可她仗着自己是大长公主,朝堂上又有威名在,别人避嫌,她偏不。
一听沈瑜说韵华冒犯惠阳,手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冷声道:“我倒是要看看,惠阳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现在是个人都敢背地里说三道四!”
沈瑜稍有些错愕:“长公主,您消气,今儿是审韵华公主落水的事情……”
“哟!
听沈大人这么说,惠阳平白受辱,就这么算了。”
沈瑜:“这个……”
席晚暗笑。
话是沈瑜提的,现在不让说的也是他。
他也不看看她皇长姐是什么人,你说不能说就不能说?
成乐也懒得搭理沈瑜,起身就往外走:“你审你的案子,我讲我的道理,既然跟你说不着,那本宫就亲自去问一问皇帝!”
要不怎么说她皇长姐霸气呢。
沈瑜知道自己拦不住,也不敢拦着,成乐走了,旁边还站着湛钺跟李尧呢,这案子既然是他负责,他就要负责到底,至少,在皇帝的圣旨到来之前,该问的,他还是要问下去。
席晚这边供认不讳,沈瑜也没什么好问的,便叫她去一旁等候,便开始传唤昨天在场的小姐公主们。
她本以为沈瑜会先传林瑛,毕竟,昨天唯一没有说席晚的就是她,可,沈瑜第一个人叫的竟然是芷玥公主。
这芷玥公主是韵华的妹妹,母妃以前是皇帝的一位美人,生了她就难产死了,现在由蒋德音亲自抚养,说她是韵华唯命是从的小跟班,一点也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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