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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水床边搁置的水冷设备搬过来,接在鱼缸外壁,开到三档。
鱼缸外壁缓慢地结了一层冰霜,勉强可以维持鱼缸内的水是冷水,但白楚年的皮肤仍旧烫得惊人。
白楚年仰靠坐在鱼缸里,浑浑噩噩地说:“你在煮我吗,我要熟了,好痛。”
兰波爬进鱼缸里,尾巴卷住他的身体,解开保湿绷带,把冰冷的皮肤贴在alpha滚烫的胸膛上。
保湿绷带一圈一圈落在鱼缸底部,与高温直接接触使他的皮肤迅速红肿掉鳞,他冷漠地忍受着疼痛,时不时换一个姿势,用尚且冰凉的皮肤去给alpha降温。
韩行谦进门时看见一副艳绝光景,淡定如他也不免惊了惊。
萧驯替他提着药箱跟在后边,见韩行谦脚步停顿,他不自觉地就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兰波背后整片覆盖着一幅红色花纹,看上去像一张魔鬼的脸,但组成它的纹路并非纹身师娴熟的线条,而像一条条粗暴地用利器刮开的伤疤,随着他薄瘦高耸的蝴蝶骨光影起伏,血红鬼脸在他背上狞笑。
兰波见他们进来,捡起保湿绷带缠回上半身,爬出鱼缸端正地坐在床边,但面上难掩虚弱。
“你没事吧?”
韩行谦从萧驯手里拿过药箱,拣出听诊器和体温计,关切地问兰波。
兰波摇头。
韩行谦给白楚年检查后,发现并不是酒精中毒。
而他的体温已经快要高到爆表,如果不是他分化等级高,普通人早就因这样严重的自体高温烧死了。
“我认为这是某个腺体的分化能力。”
韩行谦凭经验判断,“小白清醒状态下很警觉,很难在他清醒时不知不觉在他身上做手脚,所以对方借酒醉体温本身就会升高这件事掩盖初期发热,等到发热到一定程度之后,小白昏迷,就无法抵抗了。”
“体温还在上升,即使是小白也撑不了太久,我先把他送到医学会,明天申请搜查嫌疑人。”
兰波直直地盯着他,眼神像要吃人。
韩行谦弓身安抚:“我向你保证,医学会的前辈们不会让小白有事的。
你在家里等着,别出去乱走。”
“你陪着他。”
韩行谦交代身后跟的萧驯,“回头给你发实习工资。”
萧驯不为钱,但听话地点了点头,留在了兰波身边。
房间里少了两个人,一下子安静下来,兰波抱着曲起的鱼尾坐着发呆,萧驯也不爱说话,保持着一种寂静的平衡。
因为人鱼的确漂亮得过火,萧驯也忍不住分出目光去看他,兰波浸湿的金发凌乱地搭在肩头,鱼尾掉了不少鳞片,看上去憔悴忧郁,但他依然美丽。
兰波并未看他,但知道有股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冷淡地问:“好看吗。”
“对不起。”
萧驯看向别处,轻声道歉。
过了一会儿,萧驯首先打破了宁静,主动解释:“那天我是第二次见白楚年,我们真的不熟,他那天是为了气你。”
“en。”
兰波对这个话题不怎么感兴趣。
“那……你打他是不是太狠了,你们不是恋人吗。”
萧驯知道自己不该多管闲事,但他从家暴的家庭中长大,主观反感粗暴的行为。
“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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