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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的牛春花几个,听到这人又嚎了起来,觉得无语极了,忍不住开口怒骂,“这是有病吧!
怎么动不动就哭?”
“你不知道人家是水做的吗?”
“放屁,刚才吼赵家老大的时候,就跟个老母猪喷火似地嗷嗷直叫,哪里像水做的了?”
李招娣和赵红英闻言,纷纷捧腹大笑,“哈哈哈哈,老母猪喷火,春花你咋那么会说呢?哈哈哈哈……”
蒋红梅听她们还要出言侮辱,气得猛站起来,泪眼婆娑地怒视着对方,扯着嗓子大吼一声,“你们太过分了!”
而后,在三人的谩骂中,哭着跑下半山,朝着知青点溃败而逃,牛春花她们这才彼此互看着松了口气,知道蒋红梅暂时不会去找赵前程告状,便瞪了半山上的沈嘉楠一眼,随即急急忙忙离开了。
少年无语地瘪了瘪嘴,正要转身进院儿,就见顾钰捧着把野葱头,从远处缓缓走来,他高兴地弯起眉眼,奋力招手呼喊起来,“顾哥,顾哥!”
顾钰闻声,抬眼间,就看到了站在半山道上的沈嘉楠,冷峻的眉眼,霎时变得温和几分,“别站边上,进去等我。”
沈嘉楠摇头,“我就站这儿。”
随即隔着半山,就那么和对方说起话来,“顾哥,可惜你来晚了,不然还能看场大戏。”
“什么大戏?”
顾钰走上山道,抬眼与之遥望,沈嘉楠抿嘴乐了起来,“刚刚蒋红梅和赵建国又来找你去修屋顶…………他们说话太难听,就被我泼了一身水,赵建国气得想打我,结果…………后面被我给怼了回去,正好牛喇叭她们路过……”
“呵!”
顾钰上到半山,好奇发问,“牛喇叭是谁?”
“牛春花啊!
?”
少年扬声回话,一双大眼又黑又亮,眸中满是得逞与兴奋,“我怕赵建国又往你和我身上泼脏水,就故意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那牛喇叭听到后,误会他俩是上山钻草窝,然后……额!”
他顿住话音,有些尴尬地伸手挠了挠头,继而抬眼小心翼翼地审视着对方,“顾哥,我那么对蒋红梅,你,不会生气吧?”
“不生气!
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忍她和赵建国够久了。”
顾钰走上前,微抬了抬下巴,示意少年进门,沈嘉楠听他那么说,又观其面相,确实没有半分勉强,这才高兴点头,而后一边继续述说刚刚的事,一边进门。
“做得不错。”
顾钰勾起嘴角,对其投了个赞赏的眼神,便走到泉眼边蹲下,一边洗菜,一边说,“帮我拿个盆来。”
“哦!”
少年点头,随即又道,“顾哥,可是我已经做好饭菜了。”
但他说是那么说,还是听话地跑进厨房拿了个盆出来放在他面前,而后自己也跟着蹲下帮忙,顾钰推了推他的手,“我来就行,你不是爱吃这个野葱头吗?给你洗了拌着吃。”
沈嘉楠听是为自己洗的,心里十分高兴,“谢谢顾哥,不过我想留着下顿吃,这样就能省一顿菜了。”
“没事儿,还有呢?”
顾钰抬头看他一眼,又继续清洗,“我在牛棚附近发现了一片,够你吃个十顿八顿的了。”
“这样啊?那就不省了。”
少年不再纠结,见他将最后一根葱头洗净,便端起菜盆起身,“你休息,野葱我来拌。”
话毕,他就快步跑进了厨房,顾钰笑着甩了甩手上的水渍,也跟着走了进去,见其正在拿碗拌葱,就主动上前,将桌上的罩笼揭开,随手盛了两碗稀饭,摆上筷子,这才坐在饭桌前,静静看着站在灶台前的少年做事,眸中染上了些许温柔。
“顾哥,你稍等,马上就好。”
沈嘉楠将野葱头切好放进碗里,随手扯下两个干辣椒扔到灶孔里,利用还未完全熄灭的碳火,炮制了几下,见辣椒表露有了些许焦糊,便用棍子扒拉出来,放到灶台上狠摔几下。
将辣椒表面碳灰清理干净,这才放在手里,双掌并拢,快速揉搓成碎末儿,而后倒进壮壮野葱的碗里,加盐反复拌匀,这才端上饭桌。
“顾哥你先吃着,我去洗个手。”
“不差这点时……间。”
顾钰话音未落,对方就跑出了厨房,几息之后,又噔噔噔地冲了进来,在其身旁坐下。
看他跟兔子似的跳出跳进,顾钰觉得有些好笑,抬手便将其中一碗粥,推到少年面前,“快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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