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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我过来这边时,竟遇着有个人在后头跟着我,把我吓得都走不动了。”
李氏闻言也是吃惊,“这是个什么缘故?”
盼儿道:“我心里乱糟糟的,他就走了上来往我前头去了,我一看,也不知怎么的就开口问了路……那人倒是个好人,还给我指了路来着。
我这才到了你们家门。”
李氏只是念佛,道她有运道。
红珠也是庆幸这年头还是良善人居多。
正说着刚转出一个巷口,后头却又传来脚步声响,倒把盼儿又吓了一跳,顿时紧紧抓了红珠的手,颤了颤。
红珠也被她惊了下,一愣之后回头去看来人,不想却是个识得的,心里才松了口气,轻声对两人说:“是贺鸣衡。”
李氏眼神不好,听得她脸色才好了些。
盼儿等了一会儿却也认出人来,只道:“啊,是方才指路那人。”
李氏却恍然说:“原是他,他是我们邻居。”
此时贺鸣衡也走近了些,扬声道:“婶子,我是贺鸣衡。
方才听得你们家中有事,我估摸着许是要人帮忙,便来问一声。”
这大半夜的,李氏哪儿好意思劳烦他,便客气答道:“没的事,你这般晚归来,好快些去歇了睡了吧。”
说罢记起三宝的事,还急切地想走。
贺鸣衡却仍旧上前来,边走边说道:“不瞒婶子,方才我见着这小姑娘,又听得你们院子里说话,也晓得了朱家的事。
若是别个,我也不来揽它,只这一回,婶子这般去怕是办不妥,倒不如让我帮把手。”
李氏还待婉拒,红珠却听出了几分意思,只问:“贺哥,不知这是何意?”
贺鸣衡也怕耽搁了时间,便一路走一路说道:“你道我今儿为何这半夜还在外头?可不就是忙这里头的事。”
他叹口气,又道:“这几日不知何故,城南这片小儿生病极多,这一病,请了大夫上门一看却说十有六七是出痘,真真不太寻常。
昨儿个就连县太爷家中的小姐也发了热,如今这左近能耐的大夫都被请去县衙瞧病去了。
这还不论呢,因着明儿就是县试,这会儿路上早有人设卡严查,这每个坊门都关上了,不似往常解说两句便能走,若无个手书文件,怕是叫不开门。
想来这时若是朱家去找大夫瞧病,怕是有些难寻,便是寻得了,也多费时辰了。”
红珠倒没想到还有这些事,一听只觉得心口一跳,又想朱三宝这回生的这病看着情形可有点不对,若是个寻常的,哪能城南这一片的小儿都一会儿得病的。
李氏也被唬了不行,直道:“这可如何是好,都是要紧的时候了,请不来大夫岂不是要了人命了!”
眼下也顾不得旁的了,焦急道:“鸣衡,婶子托大求你一回,好歹帮着我们请个大夫回来救命。”
贺鸣衡答应说:“人命关天,既让我听得了,哪儿有不帮的,婶子不必求,我这就去了。”
红珠顿时也谢他,“我们才搬来不几日的,贺哥都帮我们好几回了,真真是古道热肠。”
李氏连连点头,只说:“若救得了三宝,你就是三宝的救命恩人了!
先前都没能认真谢你,待今儿事了了,一定得好生谢一回。”
贺鸣衡笑笑,也不多说,告辞急急去了。
待他一走,红珠三人也往朱家那儿赶去。
盼儿感慨一声:“原来今儿还闭了坊门,得亏是这边近,我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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