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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戈没有动。
阿奎那站起身,上前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襟,迫使对方低下头来,不容抗拒地吻上了他的嘴唇。
最初只是一点干燥的热意,像是秋后被熨烤的枯叶。
再然后分不清是谁的呼吸,融汇缠绕,愈发灼热起来。
阿奎那唇间的烟已经被碾灭了,可是他的双唇比火更烫。
这一点火源被投入秋燥的柴薪落叶当中,倏忽腾起一团燎原的烈火。
原本他只是单手拉扯海戈的衬衫襟口,可后来两个人都被这股热度熔化胶着在了一处。
四只胳膊、两幅躯体紧紧贴合着,用力地、泄愤般地紧箍着彼此。
呼吸越发溽热急促,唇舌像是两只纠缠追逐着的鱼尾,是被炙烤到滚烫的釜中的两尾游鱼,如火如荼,激烈地交缠着,不断将彼此逼上沸腾蒸化的边缘。
阿奎那猛地往后一仰,原本苍白的脸像被灼烫的火光映照得通红,额角甚至渗出了汗意,像是脱离水面的鱼一般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海戈的手掌摁着他的背心,把人往怀里拉了回去,两个人又吻到了一处。
这次的吻稍稍和缓了一些。
变成了枯涸水塘里相濡以沫的两尾鱼:细致地互相过渡着呼吸,缠绵地轻咬着对方柔软的唇瓣,吮吸着彼此口腔里的津液,贪婪地舔舐着不知道是谁的舌尖上沁出来的淡淡的血腥味。
阿奎那头昏脑热,只觉得所有的怨恨和理智都蒸腾开来,像是水雾一样融化了去。
他心中不无自嘲地想着,哪怕所有的深情都是我的妄想,尽可归结于虚无,但至少此时此刻,这份炙热、这股彼此呼应着的激情,却是千真万确的。
海戈叹息般舒了一口气,离开了那对被自己吻到微微红肿的双唇。
他低下头,闷闷不乐地把脸埋进阿奎那的颈窝里。
阿奎那的手轻轻摩挲着海戈脑后又短又扎手的发茬,一路抚摸到他的后颈,还不住地嗅闻着海戈耳后皮肤上的气味,辨认着是否有被其他肮脏的信息素污染的余痕。
在不把对方剥个精光的程度内,他匆忙地把他摸了个遍,细致程度堪比在失物招领处检查一个失而复得的钱包。
最后他发出了一声满意的喟叹,把海戈在怀中重新紧了一紧。
“跟我回去。”
他说。
海戈闷声闷气地说:“不。”
阿奎那轻轻咬了咬牙,把嘴唇贴上他的耳廓,“既然你和谁都可以,为什么不能和我呢?”
他轻声说,伸出舌尖轻轻舔过海戈耳后那道微微隆起的、伤疤般的鳃裂。
海戈禁不住一颤,猛地收紧胳膊把人牢牢摁进自己胸膛里。
那力度一定会叫人觉得筋骨发疼,但是怀中的人急促地喘了一口气,却是一声也没有出。
“不要,”
海戈嘴上这么说,一贯沉稳的语调里却罕见地掺杂了一丝近乎负气的情绪,“你不可能总对我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你别想让我跟着你的小指打转。”
阿奎那在他耳畔轻声说:“是我让你跟着我转了?我曾经指挥得动你吗?难道不是我像一只叭儿狗一样眼巴巴地跟过来找你?不是我在地上四脚朝天地打滚,对着你翻出肚皮吗?”
“……我说不过你。
但是——不要。
不要就是不要。”
海戈倔强地说着,两条强壮的胳膊却把怀中清瘦的身躯抱得更紧了。
阿奎那意识到了他的挣扎,放缓了声调,柔声问道:“为什么不?”
他的鼻尖亲昵地挨蹭着他耳后的皮肤,嗓音低柔悦耳,像是在波涛中诱惑航海者降下桅杆的塞壬:“难道当时你不快乐吗?”
海戈沉默。
不可否认,也无需否认。
但是光有快乐难道就足够?他从情欲的本能中挣脱出来,放开了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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