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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易说:“只要线不断,她就跑不了。”
陆小鲁东张西望:“线?”
“你看不到。”
钟易淡淡地说:“说是线,其实只是个线头。”
“墨线是鲁班门的基本法器,每个鲁班门弟子都要随身带着,睡觉也不能拿下。”
钟易说:“只是我的墨线经过改良,截去中段,只余两头,就算把其中一头扔进成吨的线海布头里,只要我牵着另一头,都能把它拉出来。”
钟易说着,抬手给他们看,他手上有一只手表,看起来相当普通,墨黑的表盘上刻印北斗七星,其中分针的指针中间,有一截黑色的直线,定神看去,还以为是指针本来就有的装饰。
“那段黑线被我嵌进指针里,配合表盘,就能做成一个寻物指北针。”
钟易说:“另一端我扣在表带里,比头发还细,只要一拉,就能弹到任何地方,轻易取不下来,也不容易被发现。”
“那老妖婆一头一脸的毛,又是在夜里,白大人一逼,我再一弹指,就勾上了。”
那个指针此刻果然不动,笔直地指向眼前的泥路尽头。
三人在泥里拔脚,走了快一个半小时,才看到田边终于有了村子。
广西丘陵山地多,村落房子也错落开来,三人穿过村子,几个挂鼻涕的小孩见了就跟着他们,仿佛一群小狗般不肯散,又好奇又想摸猫,三人走到哪里跟到哪里,身后还领了几只大鹅。
王小明和陆小鲁都喜欢小孩子,假装头也不回地走了几步,突然转身,捉住两个腿最短来不及跑的小小孩,哈哈笑着把他们抱起来。
跑开的孩子顿时不干了,捡了瓦片秸秆过来救人。
钟易说:“你们是来拐孩子的?快放下。”
两人把小朋友放下,在包里掏了半天,掏出两盒火车上吃的口香糖,一一分了。
“还是山里人淳朴。”
陆小鲁笑嘻嘻地说:“在城里给小孩发糖吃,路人都要报警的。”
几个孩子得了糖,开始叽叽喳喳跟他们说话,有几个上了小学的孩子,壮话夹着普通话,三人半听不懂,哼哈应着,继续往前走。
“我们这是要去打架呢。”
陆小鲁说:“小孩子跟上不好吧?这是暴力行为……”
“那把他们吓走。”
王小明说着,挤了挤钟易:“快去吓唬他们。”
钟易绷着脸:“为什么是我?”
“我和小鲁多亲切。”
王小明说:“突然翻脸,不是给人家留下童年阴影么。”
钟易说:“不干。
你们招来的。”
不只他,就连白大人也表现得十分高贵冷艳,不管那些小孩多么好奇,都吝啬得连个尾巴尖都不肯给他们摸。
王小明正要说话,刚才还在他们身后叽叽喳喳的小孩儿突然骚动起来。
一个胆大的,上前就拽了陆小鲁的包一下。
陆小鲁:“?”
“你们去干什么?”
那小孩说:“前面不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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