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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回头,一切就都完了。
阿提拉的葬礼在鬼草森林附近的高丘举行。
按照游牧部落的习俗,一切的人生大事都要有天地作证。
所以没有比火葬更好的了,在大地上燃烧,化作青烟飞向天空。
此地遍野红沙,四下死寂,干枯焦裂,木柴难寻。
残存的手下找回横生的麻杆、金灌木及束束藤草。
他们还找来十几棵生的最直的树,剥去树皮,然后将之劈开,搭建纷杂的木制高台。
各种稻草、灌木、树皮屑和干草充斥整个高台之中。
巴图从剩下的小马群里挑了一匹像样的马,虽然比不上阿提拉赤红坐骑,也别无其他选择。
巴图把它牵到木柴堆成的方形中间,喂它吃了一颗干瘪的苹果,然后照它面门一斧头砍去,利落地把它放倒。
然后他们那木头继续在马尸上搭建高台,用上了小树的主干、大树的枝丫,以及所有能找到的最粗最直的枝条。
他们将木柴从东摆到西,象征日升和日落。
然后在平台放置阿提拉的随身物品:他的大帐篷、他的彩绘背心、他的马鞍和缰绳、他刚成年是父亲赠送的马鞭、他那把跟随他战无不胜的圆月弯刀,还有他巨大的龙骨长弓。
布和原本要把墨夷淼新娘礼的几把武器也放上去,却被她制止。
“那些事我的东西,”
墨夷淼对他说,“我要留着。”
布和只好作罢。
在阿提拉的随身物品上又铺了一层灌木枝条,然后放几捆干草。
太阳逐渐朝天顶爬去,墨夷迪来到她的身边。
“公主殿下……”
他开口。
“你如此称呼我,有无觉得不妥?”
墨夷淼质问他,“我哥哥墨夷磊从前是你的国王,不是么?”
“是的,小姐。”
“如今墨夷磊死了,我就是他的继承人,是墨夷家族最后的血脉,过去属于他的东西,现在则属于我。”
“是……女王陛下。”
墨夷迪说着单膝跪下。
“女王陛下,有些话请容许我说。”
“好的,你可以起来说话。”
“我只是一介武夫,追随你们兄妹直至今日。
可如今事已至此,阿提拉已经死了,他的大军也随之散去,可您呢?您作为阿提拉的遗孀他们会把您送到贝尔山孤苦终老。
女王陛下,跟我走吧,我们去西方,去罗马、纳米比亚玉海或者阴影之地的亚夏,我们将会看见前所未见的奇观。
只要您愿意,我用我的剑发誓,他们留不住您。”
“迪叔叔,你可曾记得我是谁?”
墨夷淼一边说,一边伸出手,爱怜而哀伤地轻抚他的脸颊,“我是黑沙暴诞生、七国唯一的圣公主,是我的使命到了,你明白么?”
“女王殿下,您还有什么未了的心事?”
墨夷迪回望她,“我可以替您代劳。”
“迪叔叔,你忘了墨夷家族的箴言了么?”
“血之献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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