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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三弟妇却道:“那我教三个侄女儿吧,我小时候跟着我爹识了几个字。”
真没想到三弟妇竟然是识字的,云娘想了想便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桌上写了“迢”
字,问“这念什么?”
“迢”
“那这个呢?”
“牵”
三弟在一旁笑道:“是不是‘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
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
’?这是汉乐府里的诗。”
三弟媳便也笑道:“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又向云娘问:“二姐,你怎么会写这几个字呢?”
云娘便推脱道:“我看了一张画,旁边就写着这些字,因觉得画很好,便记住了。
怪不得画上画着一个织娘,原来是说牛郎和织女的故事!”
又问:“是什么意思,你们给我讲一讲吧。”
三弟和三弟妹你一句我一句地便讲了起来。
云娘听了,便明白汤巡检写给自己的原来只是一首诗中的前两句。
突然觉出他不肯写后面三句的原因,自己和他果然有些像牛郎和织女,虽然只隔着一堵墙,可是却不能多来往。
恐怕写了也是伤情。
又见平日里在大家面前不怎么说话的三弟和三弟妹说起诗来眉目相对的样子,十分地有情有谊,从心底里羡慕起来。
如果自己也识字有多好?
她其实还有两个字要问,就是汤巡检在后面的落款,现在却不方便说,只等没人的时候再悄悄问吧。
大嫂也听得入迷,便笑道:“三弟和三弟媳,你们再把那些诗给大家说几句,我们都爱听呢。”
三弟便果然咳嗽一声,念道:“皓魄当空宝镜升,云间仙籁寂无声;平分秋色一轮满,长伴云衢千里明……”
三弟媳也念,“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云娘再也听不进别的诗了,只在心里一遍遍地默念着那首写牛郎织女的诗,牢牢地记在心头。
另一边,青松、青竹和萝儿正缠着爷爷,“爷爷,你爷爷说我们杜家先前怎么过八月节啊?”
“那时候啊,可不像现在这样简单。
不说做了多少吃食,就说家里就有戏班子,吹拉弹唱无所不有,大家可以一面赏月一面看戏。”
“嘻,看戏?我也想去看戏了。”
“我还想吃许多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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