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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陈诗涵再何如厉害,也不过是个只能调动几千锦衣卫的女人,便是名头听上去响亮,到底不堪大用。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等。
等一个时机。
闻人安这么想着,却被突然的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皱了皱眉朝着身旁侍候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小太监点点头忙出去一探究竟,而后不到片刻又赶紧走了回来,对着他道:“殿下,是陛下唤人过来传唤您去御书房呢。”
闻人安平素最听不得这“陛下”
二字,但此时因着心中有事,对闻人久更是抗拒的厉害。
他脑子有些乱,生怕是他弑君的事被闻人久知晓了,一瞬间脸色有些难看了起来:“传唤?”
那小太监贯来伺候在闻人安身旁,看着他这么个样子,只当是自己犯了这七皇子的忌讳,脸上流露出些许害怕与为难,只能小声道:“终究是唤人上门来的,殿下您若是不去,怕是那头……”
闻人安脸色更难看了,他一脚将那小太监踹到了一旁,焦躁地在屋子里踱步走了好几圈,最终却是觉得躲不过,压了压身上过于外显的情绪,深吸一口,过去开了门。
在开门的那一瞬间,他全身阴郁的气息却是全然退了,瞧了瞧着外面那个被闻人久派来的粗使太监,弯着唇笑了一笑,轻松地道:“听说陛下传我过去?”
小太监对着闻人安先是行了个礼,而后才道:“正是寻殿下过去呢。”
“却不知为的什么事?”
闻人安走了出来,他微微垂着眸子,不动声色地道。
“这……奴才不过是个传话的,具体的便不知晓了。”
小太监摇了摇头,看起来确实没听到什么风声的模样,“只是皇上已经在御书房里候着殿下了,殿下还是快随奴才去罢。”
闻人安垂在袖中的手指因为不安而微微动了动,只是脸上倒是半分不显,点了点头道:“待我准备车辇,公公带路便是。”
御书房外面张有德正候着,见到闻人安便笑着迎了上来:“七殿下可算是到了,皇上在里头等了您许久了呢。”
闻人安将狐裘脱下来递给张有德,却从那张笑脸上也瞧不出什么端倪,只得也笑了笑进了屋子。
屋子里闻人久正在批阅着周折,见到闻人安进来了,便搁了笔,朝着那头微微扬了扬下巴,淡淡道:“七皇弟来了?坐罢。”
闻人安便坐了,他的视线在闻人久身上晃了一圈,笑着试探道:“皇上日理万机,今儿个却不知怎么想起抽空叫臣弟过来一叙了。”
闻人久与闻人安平视着,并没有说话。
诡异的气氛在两人之间不断盘旋,闻人安强装的轻松从容在闻人久过于淡然的视线里一点点瓦解,就在他快要被这视线看的受不住时,那头却突然开口道:“前几日……朕曾收到了一封信。”
闻人安心里“咯噔”
一声,脸上的表情几乎维持不住:“信?什么信?”
闻人久似有若无地笑了笑:“没什么,只是写了些不知所谓的东西,大约是味药?只是朕不通药理,便将那信丢了,现在已经想不起来写了什么了。”
闻人安一瞬间大脑几乎一片空白。
他脸色惨白,额际隐约有细密的汗水渗了出来:他知道了?他知道了!
他在试探他,他已经知道了!
可是究竟会是谁寄的信?既然已经寄给了他,为什么还要寄给闻人久?他的目的是什么?不不不,这不重要,重要的闻人久已经猜到了,他很快便会知道是他杀了德荣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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