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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我的酣梦（第2页）

早市是很多人热爱也是谋生仅有的出路，小夲生意不能错过赚钱的时机。

秋末积菜，一辆车一车菜就是一场逐梦的大战。

我只卖些小菜。

大车白菜我一个人弄不了，一车菜几千斤，对我来说有愚公移山的感觉，实在是承受不了的。

每天定时的早起已成习惯，可能是累了，这一天我的耳朵突然没听使唤，五点多才爬起来。

虽然晚了，一路上除了奔跑也还记得给自己无数个不责备自己的理由。

天际的鱼肚白依旧和着今天这糟糕的心情越发深邃起来。

穿梭在车流里，只觉得哪里都是障碍。

越是在这样紧急的时候，红绿灯越是配合我的焦急心情，每每一个路口都要让你停留下来，沉思一小会，再磨炼你万般的定力。

今天说降温幅度大，也不知道这些小菜经得住这个折腾不，一路上我胡思乱想着。

因为我是农村人，也因一个信字，在这个市场我有一定的顾客。

为了这点农家菜，他们来的都很早。

特别有两位阿姨每天要赶几站地的路来找我。

想到这，我的心里开始忐忑不安。

穿过102线国道，在上零工里桥，过白山立交桥，再转过一个带状公园，就到达目的地了。

天冷了，六点来市场人并不多，这颗悬着的心终于安稳下来。

刚弄好货，忙又弄个被子给盖上了。

冷冷的风打的脸都直疼何况这些稚嫩。

邻居阿姨喜欢聊天，每天收拾完都要凑过来和我说上几句。

她瘦瘦的小个子也就七八十斤。

喜欢穿一件红色小棉袄，也不是很厚。

说到这真是惭愧，比她多上将近一半脂肪的我站在风里竞颤抖的说不好话。

尽管她带来的都是些要闻趣事因为冷的缘故我又哪里还能听得起劲，只觉得浑身发紧，脚底拔凉，站也站不稳，原地躲着步子。

她嬉笑着给我弄了一个热豆浆，边让我暖暖边又说着：“你们还没冻出来呢，我这在外面做生意三十多年了，都习惯了”

。

我一边答应着，忙又一口口奔那豆浆下去，可怜那舌头被煮了般的滚烫，只觉木木的酸疼着僵硬着。

可这并没有解决我冷的问题，这时不得不上车打暖风取取暖。

车上自然舒服了许多，这豆浆也从来没有过的甘甜。

酣甜中想起去年早市买菜时的一个疯抢的镜头，暗自憨笑。

幻想着待会是不是我也这样疯狂一下。

突然也不知哪来的人群，一股烟的围住了我的小菜摊。

你要这个他要那个，只见那噼里啪啦的钢镚子红的绿的纸票子震耳欲聋眼花缭乱的轰炸了我的钱匣。

瞬间一车菜就抢没了。

她们提着这些小菜仿佛得了宝贝在怀里。

看着那些仿佛熟悉的面孔带着买彩票中奖的喜悦离去，我的心里也乐开了花。

没着急收摊，时间还早。

抱着钱盒子我就上了车。

那红的绿的弥漫着诱人香气的纸票子，争先恐后往我手里钻，浸在晨光里那么的鲜艳。

再看那些十元的五元的一元的像进了小人国。

又见沉嘟嘟的钢镚真是生活最真实的朋友，沉稳又殷勤。

这时，猛的窗外有人敲，用力的敲，仿佛下雨刮风时那大块的冰雹子打了过来。

我不耐烦的摇开了窗，原来是混沌大姐要我去吃饭了。

在她的笑里我的面颊也开始学会温柔。

只是哪里还顾得上吃饭，嘴里答应着手还忙活着。

咦！

我猛的回过头来，满目的空旷。

一下子我真差点晕了过去。

钱盒子不翼而飞了。

我东翻一下西找一下，小车被我弄了个天翻地覆。

慌忙中我下了车，它竟然还稳稳的待在地上，腼腆的看着我。

晨曦的微光照在昨天数剩下的几枚币子上发着冷冷的光。

我猛的意识到了什么，突然浑身发冷肚子发空，空到了头晕目眩。

猛的想起我那碗混沌，大口的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