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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是不知道。”
花鎏毫无畏色,继续冷嗤,“自己的事自然只有自己最清楚,你不说,别人凭什么会知道?”
“自己不说,却指望别人能懂,哀叹着无人理解,将责任推到别人头上……原来十年过去,你还是这样自我,这般幼稚!”
“……有些事,不知道也许会比较开心。”
羲王这般回道,可仿佛听见了这世上最好笑的话,花鎏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满眼是泪,“真可笑……我竟输给这样的你。”
“不知道会比较开心?……自以为是——你问过她吗?”
花鎏的笑里皆是无奈,“为什么你不曾想过,也许对她来说,不能与爱的人一起承担,才是她最大的痛苦。”
“是,你身上是有很多秘密,即便是我,也有许多至今尚未查清。”
“可我只知道,真爱一个人,绝无法容忍眼睁睁看她痛苦而无动于衷。”
“我不该来见你的,可我却来了,这就是我来的原因。”
“你迟早会后悔的,希望这一天不会太晚。”
撇下这句,一身绣球花的男子便转身离去了,一如来时般傲慢决绝。
若按往常,此举简直大逆不道,然而此时已无人去计较。
御书房又只剩下一人,角落有熏香燃成白灰,无声跌落,案后人攥紧的拳,也缓缓地松开了。
而花鎏所无法见到的是,他今日不曾束起的发,此刻宛如汇聚的星河般在身后淌了一地,一如那日,那女子点破他的心事时,随之被唤醒的铺天盖地的痛苦……
他常常自己都不晓得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就像这一片宛如自有生命的青丝,在他极力压抑痛苦之时,便会自己默默开始生长,仿佛想要代他宣泄出那些无法诉说的痛苦一般……
越是极力压抑保持清醒,它便生得越快……所谓三千烦恼丝,如此……贴切。
花鎏的指责,他无法反驳。
她痛苦,他怎会不知……
而她痛苦,他就会好过么……
是的,一切都没有变。
她总是这般毫无预警地出现,打乱他原本所有的计划,一如十年前,让他尝到前所未有的欢愉与美好,却也陷入极度痛苦与挣扎……
你说,世上人千千万,连我爱着你的时候你也刚好爱上我——这般几率渺茫的事都发生了,为什么要幸福……却这么难?
……
“啪——!”
弱水湖畔,清风徐徐,水波潾潾,天色大好,却有一声巴掌清脆响亮划破长空,花家宗主,被人当面掌掴,毫不留情。
“为什么?!”
即便隔着面纱,也难掩女子冲天怒气,“好容易才将他们逼到这境地,你为何要多事!”
“是,是我不该。”
花鎏脸被扇至一侧,留下五道淡红的指印,面上却丝毫没有埋怨之意,“只是……你懂。”
女子怔住,沉默半晌,唇边才扯出一丝苦笑,“是……我懂。”
“我懂啊……”
爱一个人,怎会忍心看他受苦。
但若不懂,该多好,便可自私一些,任性一些,想要的,兴许便已得到了。
可偏偏……他懂,她也懂。
“她真该好好对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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