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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和看看她,笑道:“不是怕姑娘上当嘛。
不过我们姑娘聪明着呢。”
话音落地,那一直将落未落的雨点也跟着落了地,主仆二人赶紧提着裙摆一阵狂奔,赶在大雨落下前跑进了春深苑。
五福接出来,看着廊下溅起一朵朵大水花的雨点道:“呦,这雨可真大,亏得姑娘及时回来了。”
又道,“李妈妈这会儿还没回来,怕是要淋着了。”
珊娘这才想起来,奶娘又请假回家了。
等李妈妈回来时,果然像五福所说的那样,淋得跟只落汤鸡似的。
珊娘此时已经上了床,便命三和五福去帮李妈妈收拾。
不一会儿,三和又上了二楼,见珊娘没睡,正撑着手臂看着她,便上前小声禀道:“身上还好,没伤,膝盖上有伤,怕是妈妈在家里跪过了。”
珊娘一阵皱眉沉思,然后问道:“可问出什么没?”
三和摇摇头,忽然又道:“对了,妈妈手上的镯子没了。”
珊娘一阵冷笑,“不用说,肯定又被那人拿去当赌资了。”
说着,狠狠地一捶床,“她怎么就不肯离了那人?!”
三和叹道:“妈妈是怕人说闲话呢。
老话说,舌头虽软能够压死人的。”
珊娘又是愤愤地一捶床,“只有把那些话放在心上,那些话才能压死人!
可那都是些不相干的人说的不相干的话,奶娘干嘛要把那些不相干的人和话放在心上?!
难道那些人在奶娘心里,竟比我们还要重要?!”
——同样处于被人闲话中的珊娘实在理解不了李妈妈的想法。
自那一日后,袁昶兴便总以一种怪异的(许他自己认为是深情)的眼神看着珊娘,直看得珊娘一阵毛骨悚然,之后对他就更是避之不及了。
而袁昶兴每回抓到她一个人独处时,总会那么酸不溜丢地留下几句让人很有遐想空间的话。
以至于到最后,甚至都暗示她,便是她心里有别人,他对她仍是矢志不渝……
说实话,珊娘被他的表现给弄蒙了。
她实在理解不了他这么做到底在图谋着什么,便是结合着上一世,她仍然猜不出他的用意。
嫉妒袁长卿?那是肯定的,前一世她就知道他一直在妒恨着袁长卿的。
可他来招惹她又算是怎么回事呢?难道他真以为她跟袁长卿之间有点什么,所以想来挖袁长卿的墙角?!
——哈哈。
珊娘觉得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过了端午,便到了梅雨季节,整个梅山镇都笼罩在一片水雾迷蒙之中。
有时候偶尔放了晴,不到晚,肯定又要飘点小雨。
等珊娘由着袁昶兴想到袁长卿时,才发现此时已经是五月中旬了,而袁长卿似乎还没有回来的意思。
直到这时珊娘才终于肯定,她终于把袁长卿此人给彻底甩到脑后了——如果不是袁昶兴,她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袁长卿还没回来。
不过,最近令她烦恼的既不是袁长卿也不是袁昶兴,而是她的奶娘。
珊娘发现,最近奶娘家里来人找她找得特别勤快,偏不管珊娘怎么问,奶娘那里只不肯吐实,珊娘又实在不放心奶娘,便偷偷委托桂叔帮着打听一下奶娘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然后她才知道,奶娘那好赌的丈夫在外面欠了好大一笔赌债,天天逼着奶娘给他拿钱还债。
所以,当那天她放学回家,看到那男人又来纠缠奶娘时,火冒三丈的珊娘一时没忍住,当即命门僮拿门杠把那男人打跑了。
而这一幕,恰叫路过的袁昶兴看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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