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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皇少司温和淡笑坐于房间正中,目光淡淡扫过那破碎的面具:“面具破了,你再做一个,本王把你的工具箱也带来了,里面会有你需要的材料。”
另一个黑衣人在孤皇少司恬淡的话音中拿上了一个大大的工具箱,放在椒萸的身边。
椒萸缓缓转脸看向那个表面刻有精致花纹的工具箱,惊慌恐惧的眼神在看到那工具箱后缓缓柔和,丝丝怀念噙着泪光涌出了那画着艳俗眼瘾的眼角。
“这些天你不用接客了,做好这面具。”
孤皇少司淡然说完,轻轻起身,薄唇依然带着如同圣人的微笑。
他缓缓走到椒萸面前,伸出白皙的右手,轻轻抬起椒萸的下巴,如同分外爱惜椒萸般怜惜地观瞧:“啧啧啧,你过得太辛苦了。
说你是我的人,那些女人自不敢再骚扰你。”
椒萸的泪水从面颊滑落,化开了面部浓浓的粉妆,留下一条难看的,苍白的“疤痕”
。
他在孤皇少司温柔的目光中,分外苦楚地一拜:“谢……”
一个字,吐得艰难,苦涩,哽咽,如鱼骨鲠喉,“摄政王……”
孤皇少司点点头,起身,微笑俯看:“你琴弹地不错,新女皇在宫中寂寞无聊,或许哪日让你入宫为她献艺。”
“是……”
椒萸始终趴在地上,轻轻的话音如同呜咽,宛如万千苦楚与痛恨只能压在心底最深之处,那份恨,那份尊严,已经被人践踏地无法再次抬头。
我始终静静地坐在屋外,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我能做什么?我又能为他和椒家做什么?这是巫月的错,是我们皇族的错!
我应该为他去做,因为,这是巫月,是我们皇族欠他的。
“啊————————”
椒萸在一声痛苦的大喊后,趴在地上嚎啕不止。
他趴在地上用拳头狠狠砸着地板,“怦!
怦!
怦!”
每一拳都像是扎扎实实砸在我的心上,砸在我们巫月女皇的脸上,他在控诉,控诉为什么巫月背叛了他的家族,控诉女皇为何背弃了他们……
“啊……咳咳……”
他紧紧拧紧双拳趴在地上,整个身体在那个被放落地面的面具前蜷缩起来,嚎啕渐渐转为呜咽,却让人更加揪心心痛。
我的心也随他的哭声越来越轻,而越来越痛。
这样被孤煌少司所陷害的家族,不知还有多少!
这样像他被迫流落花街的忠臣子女也不知还有多少!
他们在这里水深火热多生活一天,我身上背负的痛,也更多一分……
我轻轻跃入,转身轻轻带上了窗,在他痛苦的变得无声的哭泣中缓缓走到那个面具前,坐下,放落酒壶,拿起两半破碎的面具:“对不起,是我把这面具弄破了……”
椒萸蜷缩的身体紧了紧,呜咽登时停止,他从蜷缩的身体里僵硬地抬起脸,满脸哭花的浓妆让他更像鬼!
“啊!”
他惊吓地跌坐在地,瞪大已经像黑眼圈的眼睛惊诧地看我。
我随手把面具丢入托盘中,心怀深深的愧疚看着他:“是巫月皇族背叛了你们的家族,是女皇背叛了你,君背叛了臣,你恨地没错。”
他失措了片刻,定了定心神,看向那托盘里的面具:“你杀了他没?!”
忽的,他问出了这句话。
“是因为这个面具吗?当年椒家的事?”
我反问。
失落和绝望浮上他的脸庞,他的双目已经彻底无神:“果然没有人能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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