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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屋在一处临水边,正面对河口,四处平坦,周围的泥土上疯长着杂草。
关大海带着贺榆洲进屋,屋内似乎经常被打扫,很是干净。
茅屋有三个房间,一个建着灶台,是厨房,一个摆着破旧的四方桌子似乎是大厅,但大厅靠里边却还摆着一张破旧的床,大厅进去里边还有一个房间,这个房间里面有一张桌台,还有着较外面要好点的床,但那床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杂具,似乎已经被用来当杂物房了。
关大海带着贺榆洲进门,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道:“之前这里空闲了,俺娘和俺就把不经常用的东西都堆在了这里,等会俺回去和俺娘说说,明天来把它们搬走。”
贺榆洲微微摇头道:“关大哥不必麻烦,厅里还有一张床,我睡那里就够了,这里就用来放东西吧。”
“这……也成。”
关大海挠了挠头:“这个地方屋顶有点破,好在这几日都是天晴,小洲先住着,待过几日,俺忙完农活就过来修整好。”
“谢谢。”
贺榆洲再一次道谢。
“杂物房里还有着之前俺们用的碗筷,小洲也先用着,待你有条件了,再换新的,俺家就住这不远的地,要不要去俺家看看,认认路,之后有事也好找俺。”
贺榆洲闻言沉思了一下,点了点头,关大海开心的笑了笑,就想带着贺榆洲离开。
贺榆洲忙拉着他道:“关大哥,你且等等我,我换个衣裳。”
他现在所穿是那公子所给的锦衣,衣料看起来极好,不似平常百姓穿的,他要是再穿着这个到处乱晃,恐怕大家会猜测他的身份,也不会对他亲昵,而且,他身上的衣服也脏乱了。
想着,他抱着自己的包袱进了里面的房间,汉子很懂的避嫌,早已走出了茅房,在房屋外老实的等着。
待贺榆洲梳起了头发,穿着他那半旧的鹅黄襦裙出来,就见那汉子将茅屋附近的野草拔了个干净,贺榆洲有些吃惊的看着他,没想到这汉子这么能干。
汉子接收到贺榆洲的目光回头,见到贺榆洲的打扮微微一愣,随即红着脸低下了头。
挽起头发的贺榆洲,露出了那张完美的脸庞,脸庞上的五官精致,面色虽然苍白但带着一份病态的美感,那鹅黄的襦裙整洁的穿戴在身,虽然破旧,但也将那修长的身形完美的彰显了出来。
这样一位出色的姑娘,怎么就遭了难呢?关大海有些可惜心疼的想。
他的眼睛不敢直视这样一位姑娘,目光却控制不住的偷偷望她,见她的目光停留在那些拔了的野草上,他就开口结巴的解释。
“那个,俺……俺趁刚刚拔了下野草,这拔了的草就放在这里待它干后烧了就行了,这样茅屋周围整洁一点,就不会惹虫蛇了。”
“嗯,谢谢。”
贺榆洲轻声应着,汉子闻言又红了脸挠头。
“不用谢!
小洲不用这么客气的,哈哈,俺家在那边,小洲跟俺来。”
爽朗的笑着,汉子带着贺榆洲下了个斜坡往一头走去。
茅屋因为临近河口,地势要比地上高一些,所以有了一个斜坡,也正因为有这个斜坡的存在,茅屋才不会怕河口的水上涨淹没过来,而每次离开,都得下这个斜坡才能看见小路,沿着小路和关大海一前一后的走着,贺榆洲终是没忍住疑问,问出了自己一直想知道的问题。
“关大哥,你所说的当初和你娘亲也是这样身无分文到这里是怎么回事?”
“哦,那个啊。”
提到这个关大海语气似乎有些沉重,他缓缓说道:“俺还小时,家乡发生了旱灾,全家都逃了出来,一路上逃亡,能活下来到达这里的就剩俺和俺娘,当初俺和俺娘到了这里,身上什么都没有了,城里也不准俺们进去,那时候,是村长收留了俺们,俺们就从那时候起在这里生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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