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不曾在意过潇沉,自然也不会理会他是什么心情,可是现在她不能和潇沉闹掰,她还需要他。
凌云舒深吸了口气,那抬起的手,缓慢落下,落至他的肩膀处,她的另外一只手也抬了起来,双手直接圈住了潇沉的脖颈,她脚尖轻踮,红唇吻了吻潇沉,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对不起,刚才是我失控了。”
潇沉定定地看着她,眼底却缓慢地溢出一丝悲哀,他不怕凌云舒对他撒泼,怒骂,甚至动手,可是他怕她这个样子。
温柔乡,英雄冢。
她的温柔,一直都是有毒的陷阱,而他,明明知道那是剧毒,却无怨无悔地喝下去。
凌云舒的脸颊贴向潇沉的胸膛,微蹭了蹭,她的声音低而娇媚,“可是潇沉,我现在还不能和你回美国,我不能走。”
就这样走了,她不甘心。她怎么也无法甘心。
即使早就预料到是这样的结果,可听到这句话,潇沉的心还是深深地被刺痛着,他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无意识地攥了攥,声音里充斥着无力和疲惫,“云舒,就算……就算时澈和夏夏结婚了,可是他们之间一辈子都会隔着那个事情,一辈子心有芥蒂,你还不满意吗?一定要看着他们分开,你才乐意?”
凌云舒依偎在潇沉身前,默不作声。
因为她的答案是肯定的,是,她就是要看着时澈和凌初夏分开,她得不到的,谁也别想要得到。看不到他们分开,她誓不罢休!
潇沉垂了垂眼,看着凌云舒黑乎乎的头顶,黑眸呆滞了好一会儿,他抬手,将凌云舒从身前拉开,然后迈步朝着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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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了一天,婚礼终于宣告完毕。
时夫人离开前,到底还是对凌初夏冷下了脸,可她才张口训了一句话,时澈已揽住凌初夏的腰,将她带在怀里,淡淡地朝着时夫人说:“妈,今天您也累了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时夫人满腔的怒火就这样被时澈轻飘飘的一句话被堵了回去,她看了看时澈,再看了看垂眉不语的凌初夏,冷哼了声,脸色不愉的离开。
夜深沉,车子悄无声息地在暗夜里行驶着,整个车厢里安静到诡异。
凌初夏坐在一边,双手搁在膝盖上,死死地绞在一起,唇瓣紧紧抿着,从刚才到现在,一句话也没有说。
时澈倚在车子的另外一边,他似是很疲倦,手撑着额头,黑眸微闭,浓密的长睫毛覆盖下来,在眼窝处投射下了一层阴影,他的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身上的气息也趋向于冷厉。
老朱不由地抬了抬眼,透过后车镜望向两个人,心却是猛地一个咯噔。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两个人如此模样。
明明今天是结婚喜庆的日子,怎么感觉……一朝回到解放前了呢?
老朱想着想着,禁不住地暗暗叹了口气。
车子抵达别墅,时澈率先打开车门下车,迈着长腿直接走入了别墅,凌初夏坐在车内,眼底止不住地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