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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朗丹恶狠狠地说。
接着他讲述了当年的事情。
至少有一部分传言没错,当年的瓦朗丹的确是个到A镇走访的旅客,并且就是为了布瓦洛夫人的画作来的。
经由警方调查,学生时代的瓦朗丹也是位学画的,却因为家里人不同意,被送去成为了一名军人。
退伍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回家,而是来到了A镇,为的只是见一见布瓦洛夫人的那幅画。
他见到了,不仅如此,还见到了布瓦洛夫人的后代,查理的母亲。
一位单身的男性和一位年轻的姑娘,两个人一见钟情。瓦朗丹在看到画后第二天就走了,可是却把自己的地址留给了查理妈妈。
书信来往,异地相思,最终无法忍受距离和久别的姑娘,选择离开家乡,去找瓦朗丹。
临走前查理的妈妈要带走那幅画,被她的母亲阻止了。
“人可以走,但是画不能带走。”
这是当时布瓦洛老夫人的原话。为了爱情的年轻女性,终究是放弃了画,孤身一人走了。
后来的事情就如同每个现实中的夫妇都要经历的一样:日常的琐碎与经济的窘迫击败梦想,查理妈妈提出向父母低头,可瓦朗丹不同意。
她开始频繁地偷偷回家,试图与外婆和解,恳请母亲原谅与支持。
瓦朗丹却误会了她在家乡有了新的爱人……甚至怀疑查理也不是他的孩子。
说到这儿时瓦朗丹的表情近乎破碎,这个颓唐的男人终于忍不住了。他的眼底荡漾着无法忽视的痛苦,可是尤利安一点儿也不同情他。
“然后呢?”他问。
“没有然后了,”瓦朗丹颤抖着说,“我成全她,让她带着她的孩子回到了家乡。可是我至少得拿回属于我们的画,她放弃了我们的爱,我不会。”
尤利安苦笑几声,他勉强的笑容在冰冷的审讯室回荡着。
瓦朗丹蹙眉:“你笑什么?”
“没什么。”
尤利安望向男人熟悉的眉眼,近乎无奈,也带着苦涩。
“你亲眼见过查理,”他的语气悲凉,“却没有发现他有一双和你一模一样的眼睛。”
瓦朗丹愣住了。
“你是什么意思?”他问道。
尤利安摇了摇头。
尤利安只是站了起来:“我和查理没有任何除了师生之外的关系,瓦朗丹。我照顾他,只是因为我也是个孤儿,身为拥有同样境遇的教室,我希望查理能过的比现在更好。”
“……”
“但我想,这与你不会有任何关系。”
说完尤利安转身,不论瓦朗丹再怎么喊,都没有回头。
——其实尤利安还想说,你竟然怀疑别的男人和你的爱人有染,你甚至不知道她是为了你们的爱情而死。
查理的妈妈和画家布瓦洛夫人唯一的不同点就是,她爱的人不信任她。
只是到了这个地步,尤利安不觉得自己有必要把这些话说出口。
他离开审讯室,和贾维尔探长打了声招呼,然后走出警局。
英奇就在外面等着他。
经历了布瓦洛太太的指责,A镇还流传着关于她的谣言,可是这完全没有影响到英奇。
她还是那副模样,衣着大胆、妆容精致,踩着八公分的高跟鞋,还大大方方地将纹身露在外面。把红发染回黑发并没有改变她,同样的,旁人异样的眼光也不曾撼动他半分。
尤利安免不了想到刚刚瓦朗丹讲述的经过。
倘若换做英奇,故事肯定不会结束的如此凄惨。
他这幅心事重重的神情换来了英奇好奇的目光:“怎么?”
尤利安把瓦朗丹的事情讲述了一遍,毫不意外地换来了英奇一声事不关己的冷哼。于是他开口:“我觉得如果是你,不会出现这种令人遗憾的误会。”
英奇:“如果是我,我根本看不上瓦朗丹。”
尤利安:“……”
“是的,”英奇抬眼,依然是那副非笑似笑的模样,“你比他强不知道多少倍,尤利安,也不怪瓦朗丹见到你就起疑心病。”
尤利安失笑出声。
“我的荣幸,英奇。”他说。
不用想也知道,不是所有男士都能在英奇这里得到高评价的。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因为英奇不让尤利安道谢,他总是要想一想才能接上她的调情。
然而在尤利安开口之前,他的电话响了。
是条短信,尤利安打开收件箱,电话号码是怀孕的同事安妮。
[尤利安,快来学校。]
能看出安妮的语气焦急,因为在匆忙之中她甚至打错了单词。
[学校要停掉你新学期的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