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躺椅上起来,向外面走去,到了门口,正好和一个人撞在一起。
“怎么这么不小心!”
“啊,求老爷赎罪啊!”管家急匆匆跪在地上,突然从怀里掉出一个木牌。吓得他魂不附体,慌忙伸手去捡。
“慢着!”
王在晋喝住了他,弯下腰,从地上艰难地捡起来,仔细一看,上面写着忠义,下面有一面义州兵的大旗。
“好啊,早就听说忠义牌了,没想到见到真的了!”
“老爷赎罪啊!”管家跪在地上,砰砰磕头,脑门都变得青紫了,“老爷,奴婢该死,我这就去把牌子烧了,奴婢给老爷丢人了,自领家法!”
“哼,老夫又没说罚你!”
管家吃了一惊,呆呆看着老爷,心说向乱臣贼子弄忠义牌保命,这还罪过还小啊!
“哎,国破时将军不下马各自奔前程。老夫身为朝廷命官,唯有一死而已!只是你们却不必如此,义州兵还算纪律严明,好生保住性命吧,谁都是一大家子人,犯不着丢了脑袋!”
王在晋话中满是落寞,老头子好像老了十几岁一般,晃晃悠悠,走进了书房。
南京,乃至整个江南都在焦急地等着。六百里加急,送到京城,京城讨论之后,再送回来,前后差不多十天时间。
如果京里认定义州兵是犯上作乱,下令平叛,江南立刻就会变成战场,硝烟弥漫,炮火隆隆。不管谁胜谁负,只怕天堂一般的繁华,就要化为齑粉了!
九天时间过去了,到了晚上,王在晋独自坐在书房,换上了一身崭新的官服,庄重肃穆。在他的面前,摆着一把匕首,一瓶鹤顶红,至于房梁上,还有一根系好的白绫子。
不愧是做尚书的人,就是有情调,连死法都准备的这么周全。
“老爷,不好了!”
“来了!”王在晋突然释然一笑,伸手抓起了鹤顶红,把上面的盖掀开了。
“陛下,非是老臣不愿守土,奈何形势比人强,倘若南方开战,辽东十万大军势必不顾一切,杀进京师,大明江山立时就乱套了!百姓家常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义州兵想闹,就让他们闹,早晚有疲惫的时候!唉,只是老夫看不到了!”
王在晋说着,举起毒药瓶,就要灌下去!
“老爷,千万别啊!”
管家情急之下,一把打掉了瓶子,毒药落在地上,烧出一堆泡泡儿!
“你这是干什么,老夫上负国家,下对不起百姓,除了一死,还有别的路吗!你打碎了毒药,无非是老夫再换一种死法而已!”
“老大人,何必如此啊!”
正在主仆争吵的时候,突然外面传来爽朗的笑声,走在最前面的正是吴伯岩。
他疾步匆匆,到了王在晋面前,躬身施礼,笑道:“王老大人,下官让您老受惊了!如今暗杀国公爷的凶手已经被我们一窝端了,这些天欺瞒了老大人,还请您老赎罪!”
王在晋眼睛瞪大老大,脸上的肉一颤一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吴总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未完待续)R4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