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的痒,但他站着那里纹丝不动,在羁景安冷厉目光的盯视下,不敢擦一擦,喉咙发干,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硬着头皮汇报,“羁先生,夜小姐不见了!我在那栋医院每一层楼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夜小姐的影踪,还有,她医院里的衣服鞋子化妆品统统消失了。我问了门口处的保安,说是晚上八点半左右,看到夜小姐出门转悠,以为她可能是闷的慌,就在附近的商场逛逛,保安就没在意,谁知道……”
“你说谁不见了?”
羁景安脑海里瞬间嗡嗡作响,眼珠慢慢动了动,他的听力像是突然就失灵了,能听清楚方同说的每一个字,但组合在一起,他就思索不起来是什么意思。
方同望着对面这个为了能消除某个邪恶的隐患已经体力严重透支却仍然强撑着不眠不休的男人,喉咙一时哽噎,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作为尽职尽责的下属,他是真的不想再让羁景安劳累过度。
躺在沙发上的倪威不甘寂寞地跳出来,桃花眼往上一挑,不怕死地凑了上去,嬉皮笑脸说道,“啧啧,夜小姐离院出走了?擦,景安快夸夸我,我简直是料事如神!”
不料,羁景安仿若没有听到任何话语,搁放在电脑键盘上面的长指止不住地抖了抖,胸膛一下一下拼命地上下剧烈起伏。
电脑屏幕淡柔的光线射在男人疲倦到极点的俊容上,那双深邃如海的眸子,偶尔闪动的光芒,竟然是如死水般的平静无波。
倪威有些害怕这样的羁景安,懊悔刚才只顾逞一时口快拿话刺激他,收起嬉皮笑脸的神色,担忧地说道,“景安,你没事吧?”
男人抬头看着惨白的水晶吊灯,薄唇边挂着空洞飘忽的笑意,“真是个傻女人,连我在演戏都看不出来,一句话不留就这样走了,还真是心狠!”
倪威与方同从未见过羁景安这般死气沉沉的状态,两人互相看了眼,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
男女感情之事,也不是旁人插手就能顺遂无波折的。
半晌,倪威才小心翼翼地问,“景安,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是中止计划去把小嫂子追回来,还是……”
男人没有开口,回答倪威的,是砰地一声巨响。
男人的右手攥成坚硬如铁的铁拳,用尽全身的力气恶狠狠地砸在红木办公桌面。
文件,签字笔,咖啡杯等物品一应被震落在地板上。
瓷杯应声而裂,碎片四溅。
锋利的碎片往上飞起,扎进了羁景安卷起衣袖的手臂里,刺目的嫣红血迹,一滴一滴,顺着伤口往下滴落。
“景安……”
“羁先生!”
担忧的呼声此起彼伏。
“我没事。”
羁景安站起身,俊脸冷漠得看不出一丝情绪,浑身布满狠戾的煞气,薄唇冷厉勾起,“计划不变,马上执行!”
下命令的时候,他的手臂还在不断滴着鲜血,但男人视若无睹,走到落地窗边,目视窗外稀稀落落的灯火,心口倏然绞痛。
夜羽凡,难道,真的就这样失去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