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子,温如山含了一口,立时化成了雕塑:这放了多少胡椒?又呛又辣,着实难以下咽。吞下吧,这种味道,他要能吞下,那简直是奇迹。不待细想,温如山“噗哧”一声喷吐出来。
抬头时,正看到江若宁那洋洋得意的模样:混蛋,想与我斗,本姑娘天天、顿顿让你吃这种加了料的饭菜。
如果他吃不下去,她更有理由不让他在家用饭。
小丫头,我可不是三岁小娃。
温如山拿定主意,就算是再难吃,他也要把这顿饭给消灭了,就当是他欠她的。几年前对她的算计,如今他又想让她做阿宝的亲娘,罢了,他忍下去,忍到吃下她加料的饭菜,看她还能使出什么花样。
温如山取了盘子里的素菜,往碗里一搁,拌了几下,还不过瘾,提了醋瓷壶,往碗里狠狠地加了醋,然后硬着头皮吃。
这妮子是故意的,他要是不吃,就着了她的道,往后她更要说嘴,“你们不是只下馆子么?今儿就甭在家吃了。”和他玩,她还嫩了点,他温如山这辈子就和江若宁拗上了,被他看上的,不,他的女人,谁也别想动心思。现在,她还敢打主意跟旁人走——休想。
汪安看着这样的温如山,一时间目瞪口呆:世子爷、大公子在家时,哪道菜不是顶尖,府里的大厨可是从宫里御膳房出来的,那饭菜备的是一等一的好,就这种加了料的饭菜,他居然硬着头皮吃下去了?
公子不说难吃,他这个做下人的也不能挑剔,汪安学着温如山的样,用菜一拌似乎并不太难吃,勉强还能入口。
说真的,除了胡椒味重了些,面条做得很可口。菜也炒得不错,今儿忙了一天,此刻能吃上顿热饭菜,真是件幸福的事。唯一的遗憾就是江若宁的“报复”。
小梅在门口禀道:“小姐,杨副捕头到!”
江若宁心头一紧,怎的这个时候来了,要是被杨副捕头发现她与一个年轻男子同住屋檐下,这都叫什么事?她忙忙冲温如山打手势。
让他离开?开什么玩笑。居然在面条里拿胡椒当泥沙玩,还想让他回避么?如果她乖乖的,他不在乎给她留几分颜面,可现在,他与汪安都不会躲。
江若宁又使了几个手势,示意他躲到西屋丑。
温如山冷声道:“要爷回避——休想!”他闷头继续用饭。
小梅在门外重复着:“小姐,杨副捕头有要事相商,说今儿非见不可!”
江若宁道了声“知道了”起身就要往外面跑,然,角门处。杨副捕头已经进来了,她笑了又笑,正待说话,杨副捕头抬头望向堂屋方向,看到堂屋里坐着的熟悉身影,立时吓了一跳。
杨副捕头原本平静如常的面容,顿时煞白,撩袍就要跪,却听温如山不紧不慢地道:“哟……这不是杨副捕头?今儿在街上碰过面的,在下温如山。失敬!失敬!”
杨副捕头被吓着了?
也对,她江若宁一个位大姑娘,家里突然多了两个大男人,还有一个小女童。偏生这女童长得跟江若宁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杨副捕头看着温如山那告诫似的目光,身子微微一颤:我的县令大人,这又是玩的哪出啊?
江若宁怎和县令大人住一块?
乱了!全都乱了!
杨副捕头想到今儿下衙前,被新任的县令大人唤到后堂:“杨副捕头,无名女尸案还得你带领众捕快尽快侦破,你回头去寻一下小江……”即然他们住到一块。还让他跑这一趟做什么?这县令大人,不是故意拿他开涮?可是,县令与江若宁怎会同住一屋檐下呢?
真是太诡异了!
县令让他来给江若宁递话,请江若宁务必明儿一早就回县衙当差。
杨副捕头一时间摸不透,只觉得后背冷汗冷淋,“小……小江啊……衙门的无名女尸案……还……还得请你回去破案。”
江若宁面露愕然,“杨大叔,你怎么在打颤?”她迷惑地看着外面的天空,今儿不冷呀,怎的杨副捕头看着很冷的样子,早过了倒春寒的时节,正是温暖如春时。
杨副捕头忍住没抹额上的冷汗,“小江,新任的县令大人请你尽快回衙门。”
“我不是写了请假文书么,请七天假……”
“那个……实在没法子了,无名女尸若是搁久了怕是不成,这天一日日热了,不能久放。”
温如山道:“杨副捕头用过饭没?我们家做得多,要不就吃点面,我娘子厨艺不错,就是面食里的胡椒放得多些。”
县令大人请他吃饭?这吃还是不吃?
等等,县令大人说“我娘子”。
杨副捕头眸掠怪异,从温如山身上又移到江若宁身上,最后看到了一侧坐着的小女童,“小江,这是你女儿?”
温如山得意一笑,“我与若宁生的孩子够可爱吧?”
“什么?”杨副捕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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