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副捕头张大的嘴巴能塞下一只鸡蛋。
新任县令大人与江若宁的女儿?他没听说江若宁成亲,可这小女童与江若宁长得好像啊。
江若宁脸拉得老长,他是故意的,故意误导人,因为阿宝的容貌,原就让人误会,偏他还说这样的话,那根本就是肯定嘛。
“小江什么时候成的亲?孩子都这么大了?”
太吓人了!
与他们相识几年的江若宁居然成亲生子,而且还有一个好厉害的夫君。
完了,完了。
这回落到她夫君手里,会不会被县令大人报复。
弄不好,早前调到奉天府知府衙门的李捕头都要被清算。
这几年,他们可没少抢江若宁的功劳。
一遇案子,就让江若宁干活,一破案就成了他们几个的功劳。
温如山吩咐道:“二妞,取副碗筷来!”
二妞定定地望着江若宁,仿佛江若宁不点头,她就不会照办。
江若宁点头应了。
杨副捕头坐在汪安下手,接过二妞捧来的饭碗,尝了一口,好重的胡椒味,憋在嘴里,脸色一红:不能吐出来,县令大人请他吃饭,这是瞧得起他啊,只能强行咽下,这岂是“胡椒放多了”,敢情这胡椒和泥巴一样不值钱,不知道放了多少,麻辣得难以下咽。
据他所知,江宅的饭菜还不错啊,怎的放了这么多胡椒,就算是主仆放重了,也不该是这样的味道吧?
杨副捕头这会子面露出比上刑还要苦的表情:县令与小江是夫妻,他们夫妻到底是在玩什么,故意多放胡椒,然后让他吃……
唉,江若宁与他共事多年,不像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啊。
谁能告诉他,县令大人在玩什么?不带这样整人的吧。
杨副捕头正想着,只见小梅捧着一钵面条进来:“二妞姐,以前给我和爷爷送的饭,都是小钵装,今天怎么换大钵。”
汪安正吃得难受,立马起身,想接过小梅送回来的大钵,“这才是是我们的,定是弄错了。”捧起钵就放在桌上。
温如山举起筷子就开始抢面。
杨副捕头看着这温如山主仆,这是怎么闹的啊?敢情这不是吃饭,而是在抢饭啊。
温如山“倏倏”地大吸一条面条,“娘子啊,几年没见,你这口味还真是奇怪,喜欢吃胡椒,还是小梅送来的好,味道刚刚好。”
江若宁喜欢吃胡椒?
不可能啊!
每次下乡镇办案,杨副捕头便与江若宁一处吃饭,她的口味很正常,怎么可能吃这么重的胡椒。
有问题!
江若宁寒着一张脸,垂首喂阿宝。她原是要报复温如山,谁知温如山留杨副捕头吃饭,这不是让她丢人,要是杨副捕头告诉别人:小江的厨艺原不错,就是胡椒放得太多……光是一想,她就觉得不爽。温如山就是故意的,故意让她出丑,故意看她笑话。
阿宝的一双大眼睛就在温如山、杨副捕头身上流转着。
杨副捕头真是食之难咽,弃之不能。要不吃,这太不给新任县令大人面子,何况这县令大人来头太大。今日午后,整个青溪县的乡绅、富户都惊动了,纷纷往县衙送帖子,要宴请新任县令大人。
江若宁看杨副捕头吃得艰难,起身将菜盘推了推,“那个……胡椒放得多了些,杨大叔拌上菜,再倒点了醋就能好吃些。”
“哦!”杨副捕头望向温如山,照着做了,再一尝,确实好吃了些,至少没那么难咽了。“小江啊,新任县令让你明儿一早回县衙当差,冯仵作重新检查了女尸,我已派人去了观音庙镇挨家挨户的打听死者的来历。你还真是神了,在那山洞里,确实发现了一个死婴……”
温如山轻咳一声。
杨副捕头微凝,立即止住话头,新县令不让多说,他不说多便是。
江若宁给阿宝喂完了饭。“还吃吗?”
“娘亲,饱了!”阿宝拍了一下肚子。
江若宁道:“找小梅玩儿。”将阿宝抱下贵妃椅,阿宝好奇地盯着杨副捕头看。
杨副捕头亦瞧着阿宝,“这小姑娘长得可真漂亮。”
“大叔,我不是娘亲的女儿,不是哦!真的不是哦……”
江若宁满头黑线。
她已经告诉过阿宝“以后别再说‘我不是娘亲的女儿’的话。”可阿宝这会子忘了,很快她又道,“我是娘亲的女儿哦!”
不说“不是”的话,那就是可以说“是”。
这就是小孩子的思维。
杨副捕头呵呵一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