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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老爷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我家李赏、李望不比那李十六强上十倍?京里贵人就瞧上李十六了,要他出仕为官?哼!”
李大老爷睨了一眼,就说李观说的是鬼话,但他们能说不信吗?在这一辈里,就李观的官职最高,翻年就要入京赴任,翰林院从四品的陪读学士,这可是在御前陪侍的,自来这翰林院陪读、陪读和掌院大学士,都是皇帝信任和器重的人。
有多少丞相就是从翰林院出来的?
便是六部尚书里头,也有不少人做过翰林院的学士。
在翰林院当学士的,那都是有大前途。
江若宁问李观,“你什么时候让十六去考的秀才?”
“刚回青溪县的时候,那回我说让他去奉天府查看三房名下几家店铺的生意,实际是让他考秀才的。翠浅当年嫁十六,原就有些委屈,以她当年在宫中的地位,嫁个小吏是绰绰有余,可她为了照顾我,硬是嫁给十六为妻。
十六与我自小一起长大,读书识字,小时候是个书僮,也是用心的,我答应过他,只要他考上秀才,就给他谋个小吏做官。”
江若宁笑道:“少游,你真好!知恩图报。”
“是你好。”
翠浅拉着五斤的小手,“儿子,你爹当官了,是从八品的官,大理寺司狱。”
五斤似懂非懂,见父母高兴,也跟着叫了几声“好”。
李家二房,七郡主听说连十六都谋到差事了,喃喃地暗自伤神,“若是凤歌姐姐在,五老爷也出仕为官的,最少也得是个七品县令。都怪温令姝那恶妇,要不是她,我堂姐怎么英年早逝!”
丫头轻叹了一声,这些年七郡主没少咒骂温令姝,将李五老爷不能出仕的事全推到温令姝头上。
*
转眼间,就过完了上元佳节。
正月十六一早,李十六一家、李观一家都拾掇好了。
李观查看了一遍,因早几年江若宁身子不好,他已经习惯家里家外地操劳、过问,生怕哪里有遗漏。
李观这次入京,要带李阅的长子李庸去京城读书,这孩子现下十岁了,因家境好,长得比寻常十二岁的小子还高,就是有些清瘦,眉眼也生得端庄清秀。
李阅叮嘱道:“去了京城,要用心读书,听你伯父、伯母的话。”
李庸时不时地道:“爹,我都记下了。”
他招了招手,对比他略小两岁的李应道:“听爹娘的话,照顾好弟弟,孝敬爹娘。”
李应叫嚷道:“爹,我也要去京城读书。”
“你去年还说要跟爹学当郎中,怎么不当郎中,这《百草图》都看牢了,这就要放弃?”
李阅早与李观商量过,长子瞧着是个读书的料,这次子不如长子聪慧,决定让次子跟他学医术,继承李家念慈庵药铺,这会子李庆见哥哥要跟伯父伯母一家去京城,也动了心。
李观宠溺地笑着,轻抚着李应的脑袋,“好好跟你爹学本事,等你大了,来京城看望伯父伯母,要是你的本事好,我们家就在京城开一家药铺。”
李应道:“还叫念慈庵药铺?”
“对,还叫这名。”李观与李阅交换了眼神,“照顾好家里,我先走了,有事就写信,京城李府的地址,你是晓得的。”
周半夏道:“哥保重!嫂子,就劳你照顾庸儿。”
江若宁挑起车帘子,“弟妹安心,我会照顾好庸儿的。”
车轮轧轧,一行几辆马车摇摇晃晃出了青溪县城。
江若宁母子与李观坐了一辆马车。
李十六一家又另坐了一辆。
后面还有一辆,里头坐着李庸与一个长随小厮冬行,像这样的小厮多是跟自家服侍的公子一起长大,是小厮也是书僮,就如当年李十六与李观一样。
冬行没出过门,看什么都新奇,他比李庸略大一岁大,身材却没李庸高大,这会子拉开车窗上的帘子,伸出脖子左瞧右看。
李庸道:“还是正月天气,你能不能合上窗,外头风大呢。伯父要赶在二月初一前赴任,最是耽搁不得,若我病了,少不得要歇下来耽搁行程。”
“六少爷,奴婢错了!”冬行规规矩矩地合上窗户。
李庸翻了个白眼,“且安静些吧,我要看会儿书。”
“少爷已经是神童了,怎么还看?”
李庸懒得理会他,自寻了本书读起来。
江若宁还好,翠浅因为胎刚坐稳,没行几日就吐得一塌糊涂,李观便道:“要不你们一家稍后慢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