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谷与那队率对视了一眼,齐齐点头,皆觉得张辽的建议确实合适,队率更是直接点头出言赞同道:“若能立营在山地之间,总还能够倚仗地形,设置阻碍关卡,以成易守难攻之势。”
杨谷紧跟着也是点头说道:“更何况张辽所言之处,树林茂密,取用木材倒也方便,至于虎贲、新军二部,分营互为犄角,自然也就不惧蛾贼举众合围,断我水源了。”
三人尽皆颔首,一番计较完毕,当即便通传军中各主官,整军往南去了,未及半个时辰,便已来到了张辽所说的那个大土丘脚下。
杨谷、张辽皆是随皇甫嵩从北地郡往南近千里,数十个日夜方才到得这颍川地界,于结营之事实在是做的多了,故而此番虽是二人首次以统帅的身份整合队伍,安排扎营事宜,倒也是做的有模有样,很是顺手。
暮色未至,新军大营与虎贲骑兵小营皆已驻扎完毕。
大营坐西南朝东北,背靠土丘坡腰,东北方向的营墙开有四个寨门,各个寨门之后皆留了大片空地,用于方便集结部队,至于营墙左右二角,又设了两座高约两丈的望楼,用于观察警戒。
营外十丈距离,杨谷又命全营将士,开始连夜赶挖壕沟,每条壕沟之前又堆着许多朽木杂物,用来代替鹿砦,以达到阻碍缓冲敌军迅猛冲击越沟的目的。
而另一侧经由张辽主持铸造的虎贲骑兵营寨,就要简单方便的多,其中亦是做了四面营墙,每面营墙也是由两排木桩构成,然却不像大营那般外高内短,方便守军攀登据守。
构筑骑兵小营营墙的两排木桩皆高一丈过半,且只设置了一个宽大营门,营门之后乃是大片的平缓土地,显然是方便骑兵列阵用的。
出得骑兵小营,也不似大营那般广挖沟壑,而是竟连本身小丘上稀稀朗朗的树木植被亦被砍伐的干干净净,甚至可以说,只要出得骑兵小营,向东北疾驰三百米,便可轻松到达大营后方,加上小营地势本就相较大营地势要高上数分,又有大营在前,这三百虎贲骑士驻扎的小营当真是被遮蔽的严严实实,若非细作通传,绝无可能知晓其中虚实。
只不过这一番布置下来,待得三军修整,已然到了深夜了,而这叫人难眠的一夜,自也是没有等到所谓的蛾贼大军。
然而即便是等不到蛾贼大军,杨谷却也不敢大意,接下来数日,亦是一边安排前哨骑士、斥候往四方各自探查敌情,一边则尽派军中青壮,上得土丘,砍伐树木,用以加固营寨,或是设置壕沟阻碍。
待得三日后傍晚,东北方向斥候回报,乃是距离大营不余五里处已然出现了大量蛾贼,所谓漫山遍野,不计其数,至于孙坚、程普二位中郎将现下如何,却也因这股蛾贼势力的阻隔,再无音讯消息。
杨谷望着营寨之外已然深不见底的壕沟,以及壕沟周遭高约一丈的杂乱树木,心中还是不能平静,似是朝着身侧队率说道:“这许多日子,竟是在做加固营防之事,然我见这营寨一天比一天坚实,心中却是一日比一日不安,竟是什么道理。”
那队率兀自抓紧身侧佩刀,似是毫无在意般轻松说道:“我尝闻殿下与我讲述先秦故事,乃是老秦人铁血赳赳,闻战则喜,杨队率心中的不安倒不如说是激动忐忑,想来这般心境却是盼此战久矣了吧?”
“盼此战久矣?”杨谷闻言,心头一怔,不由苦笑叹气道:“这般战事,生死不知,有何值得期盼的?”
“自然是盼望建功立业。”那队率双眼放光,心中似是激动无比:“战场厮杀,正是大丈夫所为,杨队率难道没有这般志向?”
杨谷苦笑一声,连连摇头,长叹言道:“早些年我却是有你这般心境,而且自命不凡,妄图靠着一己之力搅(和谐)弄这天下风云,后来等到我兄长死了,这志向也就越来越看不见了,如今我只盼能苟且活在这个世上,便是万幸了。”
见那队率不在说话,杨谷转头望着其人问道:“这些日子,我只知你姓黄,却不知你唤什么名字,今夜之后,你我生死皆由天数,若是你死我生,知你姓名总也能为你料理后事,不至于叫你埋骨荒野。”
“我叫黄庭,字子钧”那队率眉眼闪动,却有一丝悲怆,亦是转过头来看着杨谷笑道:“乃是交州珠崖郡人。”
“交州珠崖郡?”杨谷心中一怔,疑惑万分,故而继续问道:“这个地方,我却是没有听过。”
“乃是武帝年间,伏波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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