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已验过药渣。和念离姑娘说得不差分毫。”
萧清婉闻言,心下一沉,“陛下,徐太医此举定然是无心之举。请您看在他伺候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过他吧。”
见状,念离立即对萧清婉行礼,“皇后娘娘,这白术超量后果严重,此事所有医家都知,皆可以证明民女所言。若是这位太医在您身边伺候多年,定然了解您的体质,更应该知道,您的体质不宜进补白术。他偏生强行用药,这是定然要要了您和小皇子的性命。也不知是否受人指使?”
徐太医全身颤抖,低着头,只咣当咣当地叩首,一味求饶。
见状,慕容枫冷着脸,“传朕旨意,今日起削去徐智所有职务,打入死牢,择日问斩。他的家眷男子一律没为官奴,女子充官妓。后世三代不得从医,不得为官。以正太医院门风。”
徐太医被侍卫扣住双手,往外拖去,高声道,“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萧清婉知道圣旨一下,圣心就无法回转了,多说一句只怕引得包庇之嫌。
慕容枫哪里知道,超量的白术进补乃是萧清婉指使徐太医所为。
她第一胎之时,便已经知道自己身体不济,这些年一直靠着白术吊着身子。怀胎之后,为了不让母体过于亏损,这白术的量更是翻了一番。
徐太医倒是也提醒过萧清婉,奈何她全然不往心中去。
至于那脾虚肾旺不过是寻常女子皆会有的问题而已,即便是换几个大夫来,得出的结果都是一样。
却不想,这弄巧成拙,竟然让念离得了机会,将这徐太医赶出宫中,也算是略微报了当年之仇。
萧清婉眼见着徐智被拖出寝殿,别过头,冷眼盯着念离。
这念离看似柔弱可欺,却不想行事如此狠毒。
方才慕容枫处置徐太医之时,她面色都未曾改变半分。
只字片语之间,自己的得力干将竟然就这样被她赶走。
若是此仇不报,自己如何在这后宫之中立足?
想着,萧清婉深吸一口气,伏在慕容枫的肩上,肩膀上下抽动,眼泪啪嗒啪嗒地滴落下来。
见状,慕容枫的身子向后躲了一番,另外一只手却搭在她肩上,轻轻拍动两下,“罢了,事情已经过去了。日后,便由念离姑娘照顾你的身孕。”
萧清婉怎会感觉不到慕容枫对自己的疏远?
她抬起右手,环住慕容枫的腰,“陛下,不是我大意。只是,这是咱们的孩子,生麟儿之时,臣妾当真是害怕了。”
天下皆知,麟儿乃是慕容枫与萧清婉的第一子。
是用鹿子兮母子两的性命救下的孩子。
听到这个名字,念离转过头,一双漆黑的瞳孔越过萧清婉,盯着慕容枫的侧脸。
他面无波澜,丝毫没有变化,只抱着萧清婉的肩膀,“朕知道。都是这徐智胆大妄为。你的孩子,你如何会不顾及他的死活呢?”
萧清婉闻言,更是哭得梨花带雨,“旭儿的性命尚且有紫车河入药得以延续,若是这一胎再有三长两短,可让臣妾如何是好。”
“你放心。即便是还要紫车河,朕也会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