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蓦地被乔羽抱住,顿觉一股温暖涌入心间,不安的心情稍得平复。他温声问道:“修宇,你怎么来了?”
乔羽不语,只是默默地用力拥得更紧,呼吸急乱。江离安心之下,不禁感到疑惑:他固知乔羽对自己情重,但相处中,乔羽向来克制内敛,像这样地表露情感,仅在石室中有过一次,眼下这般情状在她绝非寻常。
过了一会儿,乔羽终于松开了手,江离见她双眼布满血丝,显得极为疲惫,看样子已寻了自己不少时候。他用手替她拂拭脸颊上灰尘,才发现她眼角竟有泪痕,当下又是一阵疼惜。
随行之人也下了马,在不远处等候。尽管那二人把斗笠压得很低,江离仍认出了一个是林拳师,另一个则是乔羽此处庄上姓窦的管事,左腿略跛,走路姿态乍看去不大自然。
道平上前笑呵呵道:“乔姐姐拜揖,一向安好?”
乔羽收敛情绪道:“道平小师父,许久未见,仙骨一发充实了。你们怎的打城中而来?”
道平快言快语地把和江离进城的始末叙了一遭,末了道:“乔姐姐,既在此遇见了,快一同上山罢,有好茶款待。”
乔羽眉间微结,脸显担忧道:“小师父,你还不知栖真观出了事?”
“出甚么事了?!”
“今晨观中起了大火,烧了小半日刚止,你快回去看看罢!”
道平大惊,急得扯住乔羽的袖子道:“观里的人有没有事?我师父,还有长老们都安好么?”
经乔羽这么一说,江离方知事态比自己担心的更为严重,赶忙问道:“修宇,你去过观里了没有?”说着向乔羽身后张了几眼,心中登时一沉:“渺渺呢,渺渺怎么没和你一起下山来?!”
乔羽沉声道:“我赶到时未见渺渺和诸位道长们的踪影,除了……”她显得犹豫,未能把话说完,而是转问道平道:“小师父,道长们会去何处避难,你可有头绪?”
“上真观,玄妙观,碧霄观……”穹隆山遍野周遭的庵院宫观不在少数,道平一口气说了不下十个去处,“也可能去了宁邦寺!”
乔羽听她一一罗列完毕,神色又凝重了一分,“你说的这些处,我都已去问过了。”说罢摇了摇头。
江离紧问道:“你却才想说除了甚么?”道平闻言,也紧皱着眉头,不安地盯着乔羽。
“除了在观后茶庄的一间土房当中,留有一具尸身,像是庄中做工之人的……”
道平倒抽一口凉气:“是男是女!多大年纪!穿甚么衣服!?”江离预感不祥,从身后扶住了道平的肩膀。
乔羽说出尸身形貌,与那茶庄的老庄头无不吻合。
道平身子打了个晃,颤声道:“是师父……”说完转头向扶着自己的江离又重复了一遍:“阿离哥哥,是我师父……我师父他……”样子全然没了主张,眼里全是恐慌。
江离道:“可长老们都走了,为甚么单单留他一个?!”
道平被这一语点醒,紧道:“是啊,乔姐姐没见过师父,说不定弄错了,那死的不是他!”跟着猝然挣脱了江离,“他”字方落,身已蹿出数丈之外,速度快得令人不及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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