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大,扇起的阵风令道平睁不开眼。这怪枭一口将捉住的蝙蝠吞下,而后竟不转身,反倒收起翅膀,直冲道平俯冲下来。
道平吓得赶紧躲回了来时的甬道内。怪枭不追进来,只在洞外发出刺耳的鸣叫示威。
她习惯地往背后一探,才想起紫竹未在身上,随身只有这把何忧的开信刀。心想怪枭虽暂时伤自己不着,但它挡在这必经之路上,过后无论要怎样越过深崖都是个阻碍,必得先行除掉才是。
她低头端详手中小刀,刀锋虽钝,包裹在刀身上的旋风却令她感到凶险,遂决定用这刀一试。她又观望片刻,见怪枭仍守在洞口,不时探头向内窥探,心中有了计较,从怀中取出之前被用作保险索缎带系在刀柄上,然后蹑手蹑脚地挨到洞口附近,算着距离足够近后,便小心地藏身在一根竹笋背面。
过不多时,怪枭再度探头张望,说时迟那时快,缎带如毒蛇般窜出,轻软钝圆的刀身携着凌厉的刃风,插进了怪枭满月般的金瞳之中。
怪枭因剧痛和愤怒发出刺耳的嚎叫,猛烈地甩动起头颅,道平扯动手中缎带,欲将开信刀收回。她这长带配飞刀之计有两个考量,一来可扩大短兵刃的攻击范围以对付体型巨大的敌人,二来刀是何忧的重要之物,绝不能在搏斗中落入深崖。坏在这怪枭颇有急智,居然趁道平尚未将刀完全收回之前,抢先用利爪截住了缎带,道平投鼠忌器,怕缎带绷断所以不敢松手,怪枭振翅而起,她感到被股巨力牵扯,踉跄着被带出了洞外!
才迈出洞口半步,头顶便有排山倒海的力道迅疾逼来,道平向前飞扑,身后石屑纷飞,怪枭这一啄之力竟有千钧!她死里逃生,尚未喘口气,缎带即又绷紧,背后风声呼啸,怪枭扇起翅膀,似要飞离地面。
此时间不容发,道平一心只想着夺回兵刃,提气向缎带收紧的方向纵去,她身法快,怪枭却比她还快,刹那间已腾起三尺,开信刀则被它牢牢地抓在爪中。
道平此时若放手刀便势必不保,可若不放,眼见着脚就要离地,到了空中还不是任凭怪枭摆布,最后连人带刀摔得粉身碎骨。
正在焦头烂额之时,眼前忽然一暗,视线被如海潮般的黑气遮蔽,蝙蝠柔软的翅膀纷纷拍在脸上,满耳皆是嘈杂的吱吱声。她感到手中一松,本已绷直的缎带奇迹般垂了下来。
原来是上千只蝙蝠正用身体猛烈地撞向怪枭,怪枭则不断用铁板一样的翅膀将围攻的蝙蝠拍落。它被扎毁的眼中血沫横飞,蝙蝠前仆后继,竟有同归于尽之势。怪枭重创心怯,渐渐在蝙蝠的舍命攻势中落了下风,身体歪斜撞上岩壁,轰然跌落回地面。
道平见势知机不可失,猱身飞上,将趁蝙蝠围攻之际收回的兵刃对准怪枭脑后奋力刺落。
泠风回旋,刀入至柄。
怪枭一声哀吼,头垂下去,毙命当场。蝙蝠大军转瞬散去,片刻后没入看不见的角落中。
道平惊魂稍定,忽想起何忧要她半个时辰即回的叮嘱,经这一折腾,殊不知过去了多久,于是匆忙从怪枭背上滑下。
她走出两步却又站住,片刻后折返回来,剖开怪枭肚腹翻看了一遍,这才放心地匆匆向甬道中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