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桃花眼,她面颊快速晕染上一层红粉。
“给你!”李安言猛地将手中的洮石砚台朝施文轩递过去,“听表哥说,你先前那方砚台破了一角,呐,送你个新的。”
施文轩并未接过李安言手中的沉重砚台,先是向四处张望一番,“我们进去说吧,这门口也不是讲话的地方。”他挠着头道。
“好。”李安言嘴角绽放笑容,望着施母方向得意道:“正巧有些口渴。”
李安言望着施母强忍愤怒而气到变形的脸,她大摇大摆地踏入施府中。
堂屋内,早已有其他客人,正坐着喝茶中。
“柳小姐,施公子在清风学院,可是拔尖的那波,据我孙子说,人家在甲字班读书,很受沈老夫子器重嘞!”嘴角有痣的媒婆挥舞着帕子,天花乱坠的对着一名年轻温婉女子吹捧施文轩道。
温婉女子旁侧座位的,是位衣着华贵,看似雍容的后宅主母夫人。
“月言,别看施家现在落魄,当年那施文轩的祖父,曾官至正四品佥都御史。”柳夫人道,别看她面上笑的温和,实则皮笑肉不笑。
“若不是那位大人英年早逝,施家也不至于到今天的田地。”
“那施王氏心高气傲、眼高手低,放以前,不一定瞧得上咱们商贾之家。”
温婉女子白裙绸缎飘飘然,好似下凡仙子般,眉梢间充斥满忧愁,叫人瞧着就心疼。
“母亲...施家这情况,您也瞧见,叫我嫁过来,不跟着吃糠咽菜受苦呢?”柳月言闷闷不乐道。
柳夫人摆手,劝道:“月言,这你就不懂。”
“施家虽没落,但家世清白好得很,施家老太爷是自打定国后,就入朝做官的。”
“跟你爹那种买来的员外头衔,可不一样。”
“表面瞧着,是咱们高攀他们,可施家穷得叮当响,手中没银子才好拿捏,到时候娘给你多添置些嫁妆。”
“等嫁过来后,整个施家,还不都是你说了算?”
“来年秋闱,咱们出银子助他施文轩一举中第,他必得感恩戴德重谢。”柳夫人得意道。
“知道了,娘。”柳月言垮着个别人欠钱的表情,不耐烦应道。
“哎呀,柳夫人、柳小姐久等了,这便是我家轩儿。”施母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等她外头话音落下,人的前脚才刚踏进屋内,步伐生风、火急火燎。
身后,施文轩、李安言、老管家鱼贯而入。
施母将自家儿子拉上前,得意道:“柳姑娘,这便是我家儿子。”
“嗯。”柳月言漫不经心应道,答完话她才懒散抬起头去打量施文轩。
一眼望过去,柳月言愣住,好一个俊俏的书生公子!
‘蹭——’的一小子,柳月言从椅子上站起,宛若不堪重负的杨柳般,娇滴滴地朝施文轩行礼。
“施公子,幸会。”柳月言声音和她本人同样的柔弱。
“早就听闻柳姑娘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施文轩拱手作揖回礼道。
柳月言是严州城为数不多会做诗的才女。
名声早就在清风书院传开。
饶是施文轩、李君泽他们这般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也略有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