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一年到头全靠自己的工分。
昨天那打雷的声音,吓死人了。
要不了半个月就要秋收。
这要是雨下下来不停,那咱们的收成不就低了?
那分到的粮食,工分,不就少了。
所以我今天也是想问问你们,去公社开会怎么样了?”
何支书听着陆之野的话,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陆之野家里就剩他自己,完全是自己挣多少吃多少。
半大小子,正是能吃的时候。
如果粮食减产,真有可能饿肚子。他担心也是应该的。
现在主张人六劳四。有的家里有小孩,拿不了多少工分,但是可以占一份人头粮食。
好多社员家里都是小孩省着吃,把粮食留给劳动力。
这样才有可能一家人都活下来。
大队里每年秋收之后的粮食,除去交给公社的,留的来年种地的。
剩下的才开始分粮。
如果粮食减产,交给国家的粮食又不变。
那剩下的分给社员的就没有多少了。
陆之野提到这个事情,大队长也是烦闷的磕着烟袋:“唉!上头还没有一个准确话!”
何支书跟着接话:“谁说不是呢,公社的王书记只说等上头的通知。”
陆之野把话题引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人身上。
一脸疑惑的问道:“王书记?我刚才在牛车上听人说,王书记和婆娘打架呢!是那个王书记吗?”
一说起八卦,何支书那可是一个兴致勃勃:“传的我们村都知道啦?就是他,这下丢人可丢大了!
要我说,这王书记就是自讨苦吃,最后落不到一点好。
那下放的人,是能沾吗?
牛棚不够住,和他有啥关系?还想着把自家房子给这些人住。
小心最后惹祸上身。不怪他媳妇揍他。”
大队长也很认同何支书的话。
这年头那下放的人,背的可都是社会主义蛀虫的名头。
和他们牵扯上,一不小心就会被撸下来。
陆之野俊朗的脸上露出不赞同:“支书,我倒是和你们有不同的想法,不过小子无状,也没你们懂得多,说错了话,可不要见怪。”
大队长看了陆之野一眼,没有说话。
当年陆之野的爷爷奶奶可是出国留过学的。
陆之野被他们教养了十几年,他也想看看,和他们这群泥腿子,有什么不同的见解。
“你说!”
“我记得大坝村的牛棚最多能住下五六个人。原本就有几个人被下放到这里了。
这次又有人来,肯定住不下的。咱们这冬天,坑死人,没个屋子,这些人可能都扛不下去。
咱们领导人只说了把他们下放,也没说不给他们住,让他们冻死啊?
要我看,王书记也是为了大局着想。”
听着陆之野的话,大队长若有所思。
“另外啊,咱们牛棚也住着两个人呢,大队长你最清楚,这牛棚的人,干最多的活,工分可是分的最少的。
这对谁有利啊?免费的劳动力,谁不愿意要?
这王书记聪明着呢。”
何支书一拍大腿:“我就说这王德发平时无利不起早,咋能冒着风险让这些人住他们家。”
大队长点头:“他们家都在公社附近住,老家的房子就空了下来。”
大队长心里对陆之野很是赞赏,同时也在思考,怪不得这王德发能坐上公社书记的位置。
他这一举动不仅为政府解决了问题,还给他们村子找了几个劳动力。
恐怕后面上头人来视察,还会给他记上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