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御用点心,嘴里含混却是兴奋地喊了一声:“苏哥哥!”
秦般弱站在一旁,唇角噙笑,早已将梁帝面上的神情瞧得分明。
他老人家的气想必早已消了。对于飞流这个“刺客”的身份,很容易便会被拆穿——毕竟大梁皇宫还从未出现如此心智不全的“刺客”。
“请陛下赎罪,飞流他年纪尚轻,智力有损,草民又不曾对他严加管教,便散漫任性惯了,没想到今日一时不慎,竟是让他走脱,幸而没有危及陛下龙体,草民实在惶恐。”一番话说得不亢不卑,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丝毫错处,便是梁帝再有心办他,此刻也不好发作。
更何况,对此稚子,他本就无心怪罪。大抵年岁大了,对这些小事总是格外容忍。
飞流乖顺地站在他的身后,一声不吭,心里却是牢牢地记着苏哥哥之前对他说的话:“飞流啊,到了宫里也不用怕,有苏哥哥在,你做好自己就行了。”
——所以,苏哥哥,飞流真的没有怕,飞流还和平时一样,该玩的时候玩,该吃的时候就吃。
此时靖王却是踏前一步拱手道:“此人武功高强,若是入我军中,于万人之中取敌首级也非不可。”
蒙挚亦不甘示弱地抢说道:“靖王此话差矣,如此高手,来我禁军任职,共同保护陛下的安全才是人尽其用才对。”
梁帝看着二人争得面红耳赤的模样,倒是开怀大笑,什么气都消了:“行了,这是由你们说了算的?人家正主还在,你们就抢上了?”
靖王看了梅长苏一眼,棱角分明的俊容显出一本正经之色:“还望苏先生割爱。”
“我也是,苏先生可得好好考虑啊。”蒙挚马上跟着道。
梅长苏却是微微摇了摇头,白皙清秀的面上露出一丝无奈,轻轻拍了拍飞流的肩以示安抚:“飞流自小跟着苏某,我已将他视为手足,何谈割爱?若是飞流同意,苏某没有不同意的。”
只见飞流立马便缩回了他的背后,显然是半点也不愿意的。
梁帝见此不由发话道:“行了,既然正主不愿,你二人也莫相逼了。景琰啊,你这刚回来,还没去芷萝宫见过你母妃吧,落钥之前快些回吧。”
“是,父皇。”靖王告退反身,笔直如松的脊背和行走如风的步伐无不显示着他作为一个铁血军人的豪爽作风。
看了这么久的戏,也该落幕了。秦般弱噙笑看着互唱双簧的二人,哦,不是三人,三言两语便将这出闹剧收拾利落。他已将一切算计周全,她又何须真向梁帝讨要人情?
飞流偷偷看了她一眼,作了个鬼脸:“好妹妹,你怎么也来了?”
她只是看着他笑:“我来看你到底偷吃了多少御膳房做的点心呀。”
他巧手穿针,她便帮忙引线。
她想,最晚明日东宫和誉王府将会从今晚的这件“刺客案”嗅出麒麟之才的气息来。
麒麟之才,得之可得天下。
这金陵帝都,眼看又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