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我与你大哥劝劝就好了,看起来夜王也怒气不小,去好好劝劝吧?”
如歌一直低头头,咬着下唇,不语。
她第一次看到二哥如此失控的样子,这次,真的是她错了么?
她没有任何损伤的把路家送入的天牢,不是很圆满么?为什么他们一个个的要生气?为何二哥会这般的伤心?
尧流带走司徒荆宏离去,尧安见状,把如歌送入夜王府后,正打算离去,如歌见状:“大哥,我没有事先把这件事告诉你们是我的错,可是,我没有任何的损伤,他们为何要这般生气?”
走入王府,如歌最终问出了声。
尧安闻言,准备离去的背影顿时停了下来,看着如歌:“我该想到夜王为何这般生气离去了,你根本没有意识到你的行为己对我们的心口造成了伤害,难怪你哥哥会这般的生气,会这般的失控,歌儿,从一开始你就没有意识到你错了在哪里!”
“我知道,你们生气是因为我没有把事情提前告诉你们,害你们担心了……”
“不,不对!”尧安打断了如歌的话,像真正的兄长一样认真的看着她道:“根本不对,我们生气不是因为你的隐瞒,我们是因为你不看重自己而生气,烈性毒药,那可是致命性的毒药,要是一个不慎真的出了意外怎么办?别给我说什么你有计算,世上意外多了去了,谁能保证万无一失?而且你还用了这种凶险的手段,平时你要做什么时我们说过你吗?哪怕在西越时你带兵出城时我们说过你什么吧?都没有,因为我们知道你出事的机率不大,可你这次呢?突然之间就看到你吐血昏迷时,我的心好像突然停止跳动了一样,更别说曾经有过相似经历的司徒荆宏与轩辕圣夜了,第二次看到你生命垂危,没有当场暴走己经不错了……”
一直严肃的他神情也有些激动,接着道:“好了,歌儿你也不要多想,到了明天一切都会正常,最主要的是去哄哄你夫君,以他的性格没有当场暴走己经是极力压制了,哪里错了就认错,我去开解一下荆宏,先走了……”
说完,尧安便直接离去,消失在如歌的眼前,走过夜王府拐入墙角,司徒荆宏与尧流两人看着:“怎么样?”
尧安摇摇头:“歌儿她的心关得太紧,哪怕心中有了我们这些亲人的存在还是学不会依赖,刚刚我直白了说清楚了,想来她会反省一下,荆宏你与不要太生气了,走吧,咱们哥仨一起喝一杯,有这么一个操心的妹妹真是苦甜参半。”勾着司徒荆宏的肩傍,朝着一旁不远处的酒楼走去……
如歌像是罚站一样,久久的站着大门前,细细深思着,尧安的话久久的回响在她的脑中,也在不断的反省着。
是的,从一开始,她就没有这般想过,只想过轩辕圣夜他们会生气,可没有想到他们为何会生气。
太过习惯独自一人了,所以她都忘了,她有可以依靠的人。
走进王府,来到轩辕圣夜的书房,看着守在门口的惊风,如歌想了一下,想要进去,不想惊风却把她拦下:“抱歉王妃,主子说暂时有事情要处理,不见任何人,包括王妃!”
果然,他还是生气了。
如歌看了看紧闭的书房,从来都是允许她自由进入的地方,如今第一次被拒,心中难免发酸。
落寞的转身,如歌强忍微酸的心情,隐入黑夜……
如歌不知道,在她转身离去时,一道身影就出现了惊风的身边,静静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神情不舍。
这一次的冷战不是一天两天,直到第四天时,如歌每次去找轩辕圣夜时,都会被拦下,想要跟他认个错,可是轩辕圣夜根本不见她,这种被冷落的感觉让她觉得十分难受,长期被宠爱,一时小小的冷淡她的心就受不了,一连四天热脸贴冷屁股之后,如歌委屈涌了上来,头一甩,不再去讨好他了。
带着梅儿,如歌想要出门走走,可是刚走到门外,她又被拦了下来。
“王妃,王爷有令,王妃不准出府!”
面无表情的鬼军拦住如歌,神情无奈,却不得不执行命令。
“不准?什么时候说过,我怎么不知道?”如歌一听,怒火也升了起来,有些不悦的挑眉。
“自王妃从路府回来的那晚开始,王爷下令,不准王妃出府!”两个鬼军也有些无奈,王爷与王妃吵架了,苦得就是他们这些当小兵的,这王妃要是强行出府他们是要拦还是不拦?
不甘与委屈再次浮现心头,如歌咬着唇,生气的扭头,怒气冲冲朝着自己的院子而去……
在她离去不久,不速之客登门……
“真的?谢谢大哥给小女传信!”站在门口的路丽神色有些兴奋,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美丽的轻笑。
一袭大红丝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丰满的胸部,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满头的珠在阳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
惊风异样的看着路丽,挑眉:“不用!”
说完,把路丽丢在门口,招来,大步离去,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士兵才跑过来,看着路丽:“请进!”
说完,就与守门的侍卫换班,低低交谈:“我是刚调过来的,兄弟,听说王爷有令不准王妃出府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所以没有王爷的命令,不要再让王妃出去了。”其中一人回答。
“要是王妃强行出府怎么办?要知道王妃有心出府,咱们是拦也拦不住的。”那士兵有些担忧。
“没事,王妃会体谅的,所以得知不准出府之后就没有大吵大闹过,哎,不知道王妃做了什么这般让王爷生气,上头吵架苦的就是咱们这些底下的,一个个跟着胆战心惊的,你都不知道,听说其它鬼军士兵的训练都加重了,惊风统领的心情也不好,好像也出了什么事情……”
两人的交谈全数落在路丽的耳中,闻言,勾起一抹幽幽的笑容。
被禁足了?看来贱人虽然命大,可是却不如想象中的那般受宠啊,父母亲被关在天牢迟迟没有定罪,看来夜哥哥果然是喜欢她的,故意为难就是要引她主动上门么?听说很多男人喜欢一个女人时,为了吸引她的注意力而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这次夜哥哥愿意见她,就是为了特地让她上门么?
“小姐不进?”士兵看着路丽有些疑惑,堵在门口,是要进还是不进?
路丽随后察觉了自己的失态,立刻垂下眸子,不愠不火地道:“进!”
走进门,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厮,那小厮见了她也不多话,转身便走。
路丽迟疑惑了片刻,随后跟了上去……
与如歌富丽的宫殿相对,还是漆黑如墨的王府,整个王府还是像以前一样,没有过多的改变,如以前一般墨,只是在王府正中间推倒了几间院子,填平了一个花园后重新建立了纯白的宫殿式的院子,那就是他特别为如歌所造,专属于他们两人的小世界。只不过快五天了,轩辕圣夜没有踏进如歌院中一步,一直生活在他以前那压抑幽暗阴森的院落中,而他身上的气息,有渐渐失了柔和……
如歌院子旁的书房永远有一种压抑的氛围,那种氛围与那个强大得让人只能仰望的男人身上的气息异常的契合,高贵、冰冷、妖异,并且——深不可测。
这种气质让那个男人连身上的有所残缺,都变成了一种残缺的美。
路丽便独自走进了书房内,痴迷的看着轩辕圣夜,顿时被吸此了心神,失了言语。
迷离的光线中,一张白皙的面容静静地浮现在空气里,肤光如玉,昏暗中仿佛都带着淡淡光芒,秀逸修长的眉染了青黛斜斜地扬起,一双修长的眸子半阖着,就像是丹青圣手用最细致的笔和沉香墨细细地勾绘而出,线条深邃又柔和,眼尾极长,向上挑起“找本王何事?”幽幽凉凉的声音响了起来,尾音带着一丝危险慵懒的沙哑。
路丽依旧是怔怔看着他,眼神里有一种幽幽的痴迷。
片刻之后,优雅修长的人影从那堆满了奏折的长案后坐了起来,单手慵懒地支撑着额头,长发如流水一般垂落在肩头,白皙如玉的脸颊上有几丝乌黑的发,更平添几分异样的风情,他淡冷阴魅的眸子居高临下地睨着路丽,妖异赤红的双眸闪着幽光:“坐吧。”
一举手,一抬足,他的身上都泄露出异样的风情与绝美的妖娆。
路丽看着她,呆呆走到一旁的椅子,缓缓坐下……
“说吧,本王现在心情不是很好,如果是来惹我生气的话就立马出去,本王不保证你能活着出去!”国法兰克福圣夜静静看着手中薄薄的纸张,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细细看着,神情,也越来越阴沉。
这小小的一张纸让他花了四天的时间才查出来,原来,她不惜自损也要嫁祸路家就是为了这般?
“我这次来是想请夜哥哥放过我的家人,你想要丽儿做什么都可以……”
刚刚一开口,路丽就说不下去了,因为轩辕圣夜抬起了头,赤红的双眼阴魅的眸子阴沉沉地睨着她:“本王说过,不准这般唤我,你在无视本王的话?”
那一瞬间陡然增大的阴霾与压迫感让整座书房仿佛一下子就变得冰冷起来,坐在上首的人仿佛在瞬间会化作万千利刃将自己割裂的错觉让路丽下意识地做出了闪避的动作。
路丽的笑容一僵,神情难掩畏惧的看着轩辕圣夜:“王爷,请王爷放过我的父母!王妃不是没有任何问题么?那我路家也没有构成谋害王妃的重罪。”
轩辕圣夜睨着她,忽然轻蔑的笑了:“你的脑子有问题?你们路家谋害本王王妃就是事实,不管有没有死,谋害的罪名就己经成立,想要本王放过你们?没门!”
“可是,夜哥……王爷,我路家收养过您,这份恩情怎么也无法否认吧?王妃性命无忧,双方和解有何不好?过度的逼迫路家只给带来不好的影响,王爷也知道了吧?现在我父亲才是路家商会的家主,不是路墨那个私生子,如果父亲他们出了什么事情,路家商会就会因为无主而混帐,到时国家会因为路家商会的混乱而混乱……”路丽突然感觉到一股浓浓的杀意,那种极为危险的气息一下子让路丽僵住了,她方才要抬头不停说着话,却见轩辕圣夜眼中阴戾血腥的气息一闪,随后一股子剧烈的罡风一瞬间就弹射过来。
路丽畏惧的想躲,可再躲也来不及,她不会武,反应根本比不上轩辕圣夜这个顶尖高手,强劲的内力一下子正正击中她胸口,立刻被巨大的罡气给撞飞起来,‘哐当’一声撞在了门上,再狠狠地跌落在地。
“唔……”内腑剧烈的疼痛让她一下子就吐出了不少鲜血。
路丽只觉得自己整个人痛得浑身发抖,内脏的剧烈疼痛让好痛苦的扭曲着小脸,看着一步一步,如魔神临世般走近她的轩辕圣夜,路丽的眼中闪过一丝害怕,但还是带着淡淡的迷恋。
随手拿起桌子上的几枝笔,轩辕圣夜毫不客气地直接穿透了她的肩头、大腿,手背……
狼狈的趴在地上,手背之上一根细长的毛笔穿过她的手背与地面的青石紧紧的结合在一起,那些比起内脏受伤,只是微不足道的痛,可是毛笔直接穿透手背的那种尖锐的痛楚完全无法忍受。
“啊——!”她忍不住剧烈的疼痛让她的堪称极绝美的小脸瞬间扭曲起来,她甚至不敢大力呼吸,稍微大一点的动作,肩上,大腿,手背传来的可怕痛苦,就能让她生不如死。
“惊风,本王的人偶死了三年了吧?”轩辕圣夜冷酷的看着一切,双眼在昏暗的视线中闪着极为刺目的红光。
“是!死了快三年了!”惊风一直都静静站在一旁,冰冷的看着路丽,最近主子的性格十分的反覆无常,这路丽也是自寻死路,怨不得他人。
“嗯,那用她顶上,果然没有路家人做人偶,本王心中不舒坦!”轩辕圣夜缓缓后退,走回座位,静静看着。
他口中的人偶就是三年前如歌见过的西逍王妃,被他极度扭曲的做成了人偶般放在后院。
“是!”惊风面无表情上前,走到路丽的面前,弯腰,准备带着她离去……
“本王什么时候说带走她了?现在,立刻,本王就要见到!”轩辕圣夜幽幽盯着路丽,接着道:“本王让你去劫路尘,人呢?”
“刚刚来信,王妃藏得很紧,花了不少的时间,刚刚抢到手里了。”惊风看着轩辕圣夜眼中的唳气,一点也不敢隐瞒,如实回答,因为现在的轩辕圣夜太过恐怖,性格也太过无常,好像一切又回到了小姐还没有出现的时候,那时的主子就是这般的冷唳,这般的嗜血,这般的残暴……
“立马把人送过来,给宫里打声招呼,本王要所有路家人!”
不可愿谅,路家不可愿谅,他自己也不可愿谅。
花了三天的时间查清楚了如歌这般做的原因,最终才知道,她不惜服毒嫁祸只是为了他而己,因为她知道了他一直不想回忆的过去,那段阴暗到绝望的过去。不可原谅,路尘竟然跟她说了如此肮脏的事情,他的歌儿怎么能让她知道这些?他守护在心间的歌儿被告知这些事情,他怎么能不气?
为了他,为了如此不堪的他,歌儿竟然不惜服毒,她的毒术那么好,不可能不知道有慢性毒,那烈性毒药只有可能是她自己服用,想借路家的这个举动背上谋害亲王妃的罪。以前,他没有从她的言语中发现任何异样,唯一的可能是她去路府的那天得知了一切,临时起意做出了这件嫁祸的事情。
好恨,好恨路家,好恨自己!
五六年前就该毁了这个路家,当初就不应该忌惮所谓的路家商会与轩辕的安稳,就应该毁掉一切,否则也不会出现这种事情。
说到底,他心疼大于生气,满满的全是心疼,他不知道她当时得知一切是什么样的心情,但他可以想象得出她的恨意,因为歌儿从不是滥杀之人,这次这般自损的方式对付一个与她无仇无怨的路家就可以猜测出她的恨意。
她,为他心疼了,正在为他生恨……
从查到一切真相开始,他早己不生气,只是不敢见她,害怕那种温柔,害怕他会贪恋,想要索求得越来越多……
惊风走出门外,抱着一圈圈细线走了进来,看了坐在上首的轩辕圣夜一夜,面对着路丽,缓缓解开绕圈银丝线。路丽整个人都处于不解与痛苦中,不明白为何与她想象的不一样,全身各处被穿透的痛苦,让她冷汗直流,不停哭嚎着,可身体不敢乱动,哪怕只是轻颤都会引来伤口的疼痛,自然也会就没有注意到那些缓缓爬上她身上的银丝,银丝在惊风内力的控制下,如活物一般缓缓游动,
爬上她手腕、脚踝,然后……毫不客气地直接穿透了她肩头、大腿的银丝线因为惊风的内力而快速游动,像缝补一样来来回回穿透她的四肢……
“好痛……啊……”此时的她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大力的挣扎了起来,可越挣扎,她手背就会越痛,与地面牢牢结合在起,根本动弹不得。惊风十指紧扣细线,抬头,一个纵身消失,瞬间间再次出现,双手用力,银丝线崩紧,原来是扣上了四面房梁、柱子,硬生生地将她吊起来的时候,瞬间变得尖锐得不可忍受,不停晃动的身体,不停尖叫着,不停哭喊着,可无人理她。除了痛还是痛,路丽感觉到身体好像正被慢慢切割,鲜血不停的流了下来,她能感受到,那仿佛是她在流淌的生命,而大腿上与手背上的笔杆,直接贯穿了她的骨头,钉骨之痛,堪比万箭穿心,火辣辣的灼烧感让她一碰也不敢碰。
“不要……饶……饶命……”她后悔了,后悔接近他,他不是她记忆中那个的人,他是恶魔,是恶鬼。
抬头看向轩辕圣夜,路丽不停求饶着,可看到他唇角的笑容,慵懒,轻渺,带着点魅惑勾引,颠倒众生,偏生与他笑容不同,那幽赤眼眸却异样专注地看着她,幽黑得像能囚禁人灵魂的镜子,矛盾诡谲到极点,却莫名地让人她只觉得在那目光下心脏莫名奇妙地又是一阵麻痹感,手脚酥软。
然而,她还是迷惑了,哪怕身上再痛,可她依旧被迷惑了。
轩辕圣夜冰冷的看着她,看着她那沉浸在自己世界里,完全没有神智的模样时,压抑许久的黑暗扭曲而残酷的本性,阴魅的眼睛里全是一望无际的深沉与触目惊心的死气黑沉,盯着路丽被高高吊起的模样,愉悦勾唇:“痛么?本王给你的痛,喜欢么?”
泛着寒光的银丝线像一只巨大的蜘蛛网将路丽牢牢地扣在半空,有细细的鲜血顺着蜘蛛网一点点地滴落在地上,这种场面看起来诡异又恐怖,好似房中张开一张具在的赤红蛛网,而她则是被蛛网主人捕获的猎物,紧紧的,牢牢的被困在网中,动弹不停,狼狈不堪,而蛛网的主人只是静静的看着,浅浅的笑着……
幽暗的房中,只有一阵阵急促的呼吸,没了刚刚的嚎叫与求饶,留下的,只有急促的呼吸声,与网上那神智迷茫的猎物!
还有静静坐在蛛网一端的,这张网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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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咱们夜王大大彻底被惹恼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