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大喝如龙吟兽吼,震人心魄,显示了极深的内力修为。若是在裘千仞一声断喝出口前,群雄还真会被这声音吓上一跳,然而此时却觉得不过尔尔,只是“乔峰”之名令人心惊罢了。
喝声刚落,便响起车轮转动的吱吱声响,一头骡子拉着一辆大车,从庄外缓缓行来,车夫位上站立一个昂扬大汉,方面阔口,浓眉虎目,此时一手叉腰,一手执鞭,向群雄注目而视,正是乔峰。而他后面的车厢蒙着蓝布帷子,不知装着些什么。
就在此时,屋角高墙下忽然跳落一人,趁着众人目光都集中在乔峰身上,快速奔至“追魂杖”谭青身旁,挟了尸身,转身便逃,眨眼间便来到高墙之前,欲要纵越而过。
群雄中有不少人认出此人,不禁惊呼道:“云中鹤?!”想要追击,奈何对方身法如电,又如何来得及?
裘千仞见此不禁一哂,朝着云中鹤随手挥出一掌,就见后者倏地顿住,然后如面条般软软瘫倒,再无声息。而当他倒下后,群雄纷纷惊呼,原来其身前高墙处留下一枚贯空掌印,想来是裘千仞劈空一掌下,掌劲不但贯穿云中鹤的身体,还穿透了他身前一堵掌宽的青石厚墙。
群雄经多见广,平时在自家地盘又是自视颇高,然而如此强劲的掌力,别说见过,就连听都未听过。此时什么乔峰,什么英雄大宴,在群雄心内都有一种索然无味的感觉。
乔峰也颇为心惊。他明知此处危机重重,仍然前来拜庄,固然是为求医治疗阿朱的伤势,但他对自己武功的信任,深信自己足以进退自如,也是极为重要的原因。然而此时见了裘千仞惊世骇俗的武功,他的自信心却没有之前那般足了。
乔峰跳下车来,抱拳道:“在下乔峰,请问这位英雄尊姓大名。”
裘千仞端坐如故,微微拱手道:“在下裘千仞。”
乔峰绞尽脑汁想着“裘千仞”这个名字,却是毫无印象,暗道:“如此高手,我怎得不知?莫非他是在哪里隐居的隐士,或是……”他心中一凛,正色问道:“裘先生,你与大宋朝廷是什么关系?”
裘千仞答道:“毫无关系。”他这话一出,不止乔峰,就连群雄中的多位,都暗暗松了口气。
薛慕华道:“请问裘先生,来此所为何事?可是与我等一起,讨伐乔峰这恶贼?”
裘千仞道:“不是。”
薛慕华又道:“可是相助乔峰?”
裘千仞道:“也不是。”
他两番否认之后,在场众人都迷惑起来。眼前这人身份神秘,立场不明,且武功奇高。众人投鼠忌器之下,英雄大会又如何办得起来?
裘千仞看了看群雄面色,开口道:“各位不必在意,在下只是偶然来至此处,大家就把我当作一个看热闹的闲人即可。”
薛慕华忙道:“裘先生既已表称中立,那是再好不过,请裘先生在此安坐奉茶。”
裘千仞瞥了瞥他,并不答言。
忽见骡子所拉大车的帷子从里面掀开,露出一张颇为丑陋的少女面庞,只听少女道:“乔大哥,怎么啦?外面为何这么安静?可是聚贤庄到了?”
乔峰忙凑上前去,道:“是的,这里就是聚贤庄,薛大夫就在这里。阿朱,你有救了!”
名叫阿朱的少女脸上露出喜色,向车外看了看,又显出愁色,道:“乔大哥,此处有这么多武林中人,怕是要跟你为难。你还是自己走吧,若是因阿朱一条贱命而牵连到你,那可是阿朱的罪过。”
乔峰道:“不必担心,我自有主张!外面风大,你先回车厢里面,容我跟薛大夫说话。”
阿朱闻言乖巧的“哦”了一声,缩回车厢去了。
乔峰向薛慕华拱手道:“薛大夫请了!我乔峰来此拜见阁下非为他事,乃是因为车内这位小姑娘收到严重内伤,命在顷刻,所以来求阁下,望阁下能秉承医者仁心,救她一救。乔峰铭感五内,必有后报!”
他这一番话倒是大大出乎群雄意料,很多人都用惊疑不定的眼神瞧他。乔峰凛然不惧,挺立如故,只是望着薛慕华。
薛慕华上得前来,对乔峰道:“请容老夫诊脉。”
乔峰侧过身子,道:“请!”又冲车厢道:“阿朱姑娘,薛大夫前来诊脉。”话音刚落,帷帘挑开一道缝隙,一支纤纤玉腕从车厢内伸了出来。
薛慕华闭目诊脉,良久睁开眼睛,松开手,道:“这位姑娘是被少林的大力金刚掌所伤。”
乔峰喜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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