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快,一字排开足有一万三千人的方阵,只不过是丢下了不到一两百人的战损,就已经推移到了壕沟边上。
可是,齐国的十轮齐射,却靡费了整整五万多箭矢。
这种比例非常不划算。
可是,李左车坚持认为,战斗中,军械的损耗不值一提,最值钱的人,永远都是人命。
这种观念的传开,让军中将士从上到下,无论是谁,都对李左车异常尊敬。
前沿上,赵军被壕沟挡住。
狂风骤雨般的箭雨,这一次全部都集中在了壕沟边上。
“轰!”
这一次,箭雨密集的像是一堵墙压了下去一样。
赵军手中最前列的铁盾,都被射的爆碎开来。
随后,几乎可以说是一茬一茬的赵军被射成刺猬。
最前的赵军没有盾的保护,甚至有人在一瞬间,被齐国军那密集得宛若是墙体倒下来的箭雨射的瞬间爆碎成为血泥。
不到十个呼吸的时间,赵军瞬间折损过千!
短距离之下,蹶张弩的威力爆发的异常可怕。
李良怒吼着让后边的弓箭手还击。
可是,弓箭的射程,远远不足蹶张弩射程。
他这边方才有动作,李左车就已经下令自己的蹶张弩箭阵营地往后挪移了七十步。
说来是真的恶心,就是这七十步的距离。
李良军的箭雨,正好就覆盖在这七十步的范围上头。
城楼上,陈胜擦了擦手心里的冷汗,下意识的抬起手来,想要把自己的头盔摘下来吹吹风。
李左车无疑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对手。
不知道为什么,这才交战的瞬间,他就想到了秦国这边的一个将领。
能把打战打出一种美感的,似乎也只有韩信了吧?
蒙恬和白起打战,都猛冲猛打,凶悍无比。
眼下这种情况的战斗,如果换成是这两人中的任何一人冲阵的话,瞬间就可以撕破李左车对待赵军的防线。
只不过,李左车要是在面对白起或者是蒙恬的时候,也必定会相应的改变作战方式。
陈胜非常清楚,就算是齐军的蹶张弩箭阵,也没有办法阻挡人屠军的锋芒。
野战之下,人屠军本就无敌于战场。
看着赵军一茬一茬的人倒在箭雨之下,陈胜是真的有些看不下去了。
这倒并非是他自己良心发现什么的。
而是单纯的觉得这般单方面的消耗,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秦国想要的,是赵军和齐军两方面的互相消耗。
“大王,何不在壕沟上搭建木梯,木梯上铺上木板?如此一来的话,我军便可以直接越过壕沟,和齐军正面交锋了!”
看着每时每刻都在死人的战场,赵王随安可没有之前那么镇定。
他立刻转头大喝道:“还不照着将军说的去做!”
怒喝声回荡开去。
陈胜眯着眼,看了看人都死了一大片,还没有触碰到的鹿角,还有那鹿角下的枯黄色松毛……
“大王,可以命人找来芦苇席子,在席子上倒上一层搅得粘稠如泥浆的大粪。”
“前锋只要越过壕沟,就把这样的席子扑在木板上,然后又扑在鹿角上,以此防止齐国军以火箭点燃鹿角下的松毛,火烧我军。”
赵王随安激动万分的抓着陈胜的手,眼中含着泪花:“我赵军如果能取胜,那全部都是将军的功劳啊!”
不知道为什么,陈胜看着赵王随安的这模样,总觉得……似乎那里有什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