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略带吃惊地看着她,想不到她如此之快,还如此大胆,冒着危险敢立刻直接提脚踹后面,不免赞道:“你是真的厉害,秋风,你简直太无能了!”
那偷袭者不是介秋风又是哪个?他往后转了一圈,才找到自己的锤。
yín儿得胜,轻蔑地看了介秋风一眼,穿过官兵群就走,无人敢拦。
崇力躲在大门边上,正要为她松一口气,忽见黄鹤去夺过一个shì卫背后的一张良弓,不由得大叫一声,不及阻拦,眼睁睁看着黄鹤去力控下的一箭,直袭凤箫yín!
yín儿正满心忧虑地往回走,不屑中夹杂着一丝气愤和冲动,哪里料到远处的黄鹤去竟用箭shè她!正气冲冲地走着,忽地后心一阵凉风,无暇多想,赶紧去躲,斜路里蓦地又平添一把剑来,直攻她要害,这次的偷袭者,明显比介秋风要高上好几个层次,高得她一时间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去阻挡,高得她想不到金宋间有哪个高手能有如此强悍的内力,高得她硬生生地接了这剑之后、躲不开黄鹤去shè来的箭!
箭本是shè她后心,幸而距离甚远,半途即落,才只是shè在她的左tuǐ肚上,yín儿本能往后一mō,差点把自己吓坏了,黏黏呼呼热的鲜血沾满了自己的手,yín儿咬咬牙,想止住血,对面那白衣男人又一剑当空而落,yín儿挑起yù剑,身处劣势,只得背水一战,败中求胜,剑剑相克,发力的同时,tuǐ后一阵剧痛,然后竟然天旋地转,眼前一黑,闭上眼睛,是黑暗中的血腥,箭在ròu中,越扎越紧,钻心的疼痛刺得她睁不开眼来,泪水,忽然不自觉地滑落……
这也许是她第一次失败,输给了轻敌,输给了黄鹤去和白衣男子。她不知道有没有晕厥过去,但是再睁开眼来,mímí糊糊感受到暗,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被推搡了一把,对啊,她是入狱了啊……狱中还有一大群乞丐,看她像是个异类,不愿接近,而牢中原本睡卧着的一群老囚犯们,哈哈地站起身来:“今天新朋友好多啊……”龙头老大是个浑身黑máo的中年大汉,一把拍在一个瘦弱的白脸乞丐身上:“老弟!犯了什么事!”
yín儿倒在地上,挪动了一步,竟那样艰难。那乞丐道:“田里一粒粮也没有,大家嚷着要开仓放粮,可死的死,伤的伤……”
那龙头哈哈大笑,讽刺地太lù骨:“一帮手无寸铁的乞丐,还能做这种事情?放心吧!监狱里面可不缺粮食。老子我可是杀人进来的!”
yín儿看不惯,呸了一声:“浑身黑máo!”那龙头偱声望来,气恼道:“你哪里来的野丫头!敢骂你老子!”说罢一掌往yín儿肩胛骨拍,他这一点拳脚功夫,yín儿只冷笑一声,右手一捉,他的腕便动弹不得,yín儿再往下一拉,那人关骨咔嗒一声,顿时脱臼。龙头哎呀一声缩回手去,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狱友们一见纷纷上前劝慰,那龙头大怒:“你是谁!你找死!你!”
说罢要上前来打她,被一众手下拦住了:“老大息怒!老大息怒!”“好男不跟女斗!”
yín儿忍痛站起:“你过来!”龙头老大怒不可遏:“谁过去!你好大的胆子,你等着,你看着你怎么活得下去!大家听着,以后谁跟她套近乎,就是和我老大过不去!”
yín儿霎时遭到孤立,脸上一点慌张也没有,走到那龙头面前,托起他手,轻轻一推,骨又接了上去,她动作快准至极,围观众人惊叹不已。
龙头大声笑:“老大!老大!姑娘以后就是我们老大啦!”牢房里一阵欢呼,狱卒们刚归原位,纳闷道:“这么快就打成一片啦?”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呗……”
黄鹤去在秦府内湖的假山之后绕了好几圈,看见那个白衣人抱剑而立,轻轻走上前一步,竟不知如何和他去打招呼。那白衣少年先转过脸来,剑眉星目,似笑非笑,第一眼竟然如此令他心中一紧,那面容里,dàng漾着一种肃杀。
“九烨,你真的很有办法。”黄鹤去笑着说,“你常常说,攻人先攻心,这句话一点都不错,凤箫yín最大的弱点,其实就是害怕一场空,不坚定,让她身陷囹圄,打击她抗金的信心。”
九烨好像笑了,又好像没有笑:“假如不是我chā手,你抓得到凤箫yín么?”
黄鹤去一愣,忍住气不去反驳。
九烨丝毫不留情给他:“你到宋国来,怎么总是盯着一群无用的兵器刀谱?为了这些无用之物,真叫舍本逐末!我可等着你把林阡和林陌两个人都带入江湖,然后由我来分裂他们,谁料到你这第一步,全然没有做好。”
黄鹤去一笑:“你不知道这件事的艰巨。林陌此人,叫人mō不清脉络。”
九烨冷冷远去,临走前只留下一句话:“对了我要恭喜你,平添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还都在云雾山排名的前二十名里。”
黄鹤去刹时满头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