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到这个木屋,说他们是隐居,又怎么可能?!
“怎……怎么会是这样?这都是谁说的?!大嘴张吗?他还没学乖?!”yín儿愠怒。
“不是大嘴张……他都吓得不知道躲哪里去了……”致诚摇头。当时yín儿和致诚都不知道,其实这句对话已经歪打正着。
阡听到这里,思路总算是理顺了,却一直没有发话。yín儿转过头来看他,心中有些忐忑:“如果不是造谣,那大家……大家真的不信我们吗……我们的确是不告而别了,可是绝不是抛弃联盟、一走了之啊……”
“怎可能是‘无缘无故’、‘一走了之’?当夜我留了一封留书,写明了我要去哪里,怎么?没有一人看懂?连范遇都不曾看懂么?”阡蹙眉,问。
“真的有留书?”杨致诚为之一振,“范遇也说,他也觉得有一封留书,可是遍寻不着……原来,主公当真不是一走了之!”忽然眼神黯淡:“可这……就是一切的起源啊,因为无缘无故,所以大家耿耿于怀,有人当时就觉得,主公愤怒之下,抛弃了联盟。”
“因为愤怒就一走了之?胜南像这么克制不住的人吗?!”yín儿说的同时哭笑不得。
“借着柳大哥的那件事我故意大发雷霆,为的是将身边可疑shì卫都赶走,所以那夜不可能再有jiān细胆敢接近我。而天骄那边也在加紧彻查jiān细……按理说那么紧张的形势下,存在有jiān细窃取留书的可能只有万一。”阡提到柳大哥时,门外的柳五津神sè黯然。
阡没有料到这万分之一的可能会实现,但他太明白,即使真的实现了,留书真的落在了歹人的手上,也不可能是“无缘无故一走了之”,因为天骄心知肚明自己的出走是有原因的——当盟军都觉得阡的走出于愤怒,天骄他清清楚楚,阡的走是出于理亏!愤怒的人可能会一走了之,可理亏的人只会据理力争,所以留书是一个必然。别人不明白,难道天骄你竟不曾想到?!
还是、因为yín儿?想到yín儿,阡心一颤。他知道,除此之外不会再有什么能构成天骄的心魔和隐衷。yín儿这个太特殊的身世,已经注定给盟军以至于更多人的未来带来万变,将来究竟会因她发生什么,不是凭一两个人就能计算到的,就算现在面对这个问题的是天骄和他林阡——也许天骄别无选择,只能藏起留书、宣布他林阡是“无缘无故一走了之”?却,真正坏了自己的大事!——阡听时这样想,眉间充斥惋惜。
“幸好当时黑(道)会的军师陈旭说了‘虽走还留’那番话,才使事态没立刻变坏。”致诚续道,“可是刚刚半个月过去,金人就杀来了。正巧那时,传出了主公主母的隐居之说。谣言有很多种,单是隐居之处就说了十几个地方,所幸七嘴八舌都是半真半假……然而紧接着鬼蜮就猖狂了起来,月末一战厉帮主祝将军他们全部都中毒受了伤,就在这个时候,‘海上升明月’在黔西发现了你们的行踪,这下,隐居之说就炸开了……”
阡叹了口气,事先就被宣扬的谣传,一旦被存心求证的人证实,后果显然最不堪设想……
“六月底胜南和我在回川东的途中听说了鬼蜮的突如其来,知道那个蜮儿下毒的水准超越了陵儿,而盟军一开始竟然措手不及招架不住……所以我们才临时决定到黔西。论下毒,蜮儿无论如何也比不上五毒教的教主何慧如。”yín儿轻声说。
“原来……主公和主母是因为要克敌才至此的?!”致诚恍然大悟,“果然啊,主公和主母,其实时时刻刻都和我们一起,盟军危殆之时,主公并没有冷眼旁观,置之不理……”
“盟军危殆的传闻,我也随后就听说了,不过我想那一定是盟军的战略,区区一个鬼蜮,怎可能把盟军bī向末路。”被楚风liu熟知的属于林阡的自信,此刻就在阡的语气里,“不如暂不回去,免得你们的布局分心。”
致诚鼻子一酸,免得我们的布局分心,主公难道是把自己当做矛盾的起源吗?其实现在的林家军,早已忘却并释怀啦,而且,错在我们,不在主公啊……
“胜南说盟军必定正在酝酿反击,既然如此,我们不chā手得好。计划不变,还是到黔西先找慧如。”yín儿说,“盟军反击之前,慧如若能抵达川东,大家可以如虎添翼,到不了,也对大局没有影响。”
“金人冲着一个无主的联盟去,自然要由无主的联盟打败他们。”阡点头。
柳五津恍然大悟,胜南不回联盟,找何慧如只是个次要的原因。他是坚信盟军有实力守住川东,所以才一直没有回去,不是“袖手观之”,而是“放手任之”!
一时感慨:是啊,当时胜南若是回来,虽然可能会及时救局,却从另一个意义上讲,是对抗金联盟的否定——怎可以存在一个联盟,无盟主就不堪一击?一切,都是为了联盟啊……
“结果我真的很欣慰,没有我和yín儿在的联盟,照样可以守住,而且大获全胜。”阡lù出一丝微笑,显然也已得到捷报,“这些,都是‘海上升明月’的探子向我传达的,都应该和事实没有出入。”
致诚点头,正sè:“那么,为什么联盟打胜了,主公还不肯回去?‘海上升明月’传回来的消息,说的是,主公主母执意隐居?”
阡和yín儿一惊对视,致诚看他二人震惊当场,站起身来:“我知道了!那是假的!主公主母的消息,完全被‘海上升明月’封锁了!主公主母根本没有要隐居的意愿!”
门外柳五津亦是一震:封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