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鸿轩继位,定不会放过我逸儿的。”沈月烟还是不放心,她有些干裂的唇角噏合,淡淡开口。
“只要逸儿安安分分做他的土王爷,你也别再团聚势力,将朝政完全交给轩儿,他是决计不会对逸儿下手的。至于你们之间的恩怨,我这里还有一道秘旨是专门给轩儿的,会让连公公转交于他,定不会叫他为难于你们。”
皇帝说到这里,怕沈月烟不相信,遂是连那卷秘旨的地方也指给了她,示意她看看,好确认是否如他所说。
沈月烟心口发寒,听了这一番话后,也不再怀疑那卷秘旨的真伪,只对着他摇了摇头,脸色愈发苍白。
皇帝终是放下心来,眼瞳深深望着她,眸心渐渐浮起无限温柔,“我知道殿中只剩你我,大姐派的人也早已不在,你此番来意,我更是心知肚明。”
沈月烟脑中“嗡嗡”作响,如若此刻元仪面上不是那般噙着亲和温柔的笑意,她当下便会掏出袖中的匕首,狠狠插进他的心窝。
榻上的男子瞳孔有些涣散,却依旧努力睁大眼睛想将眼前之人瞧个真切,他张了张嘴,最后唤出了两个字,亦是刻于心头一生的名字:“月儿......”。
沈月烟没有回答,她僵直着脊背等了许久,却再没听得榻上之人开口,这才轻轻抬眸,朝着那人望去。
这一眼,却是让她怔在了那里,榻上的人,似乎已经没了呼吸。她颤颤巍巍上前,苍白的指尖探上了皇帝的鼻息,突然吓得瞬间抽回手,酿跄着跌坐在了地上,袖中那把匕首也应声而落。
他就这么死了?死了?
沈月烟木木的,用一种复杂而纠结的目光看着榻上那具开始变凉的尸体,心中五味杂陈。
“母后,母后。”半个时辰过去了,一身明黄的元鸿逸风尘仆仆而来,昨夜流儿就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与他说清楚了,他在殿外站了整整一个多时辰,宫中驻守的一大堆人马也有些等不及,所以他贸然进来,就是想打探下情况。
一进内殿,看到沈月烟跌坐在地,他立马神色紧张起来,连腰间的配剑都“唰”的拔了出来。
打量一周,除了有些吓呆了的沈月烟跟床上似是昏死过去的元仪,偌大的内殿中再没有其他人,他放松下来,蹲下身朝着沈月烟说道:“母后,这是怎么回事儿?”
“你父皇,他死了。”沈月烟瞳孔有些涣散,她机械性的将头看向元鸿逸,手指指了指榻上的人。
“真的?”这么一个好消息显然让元鸿逸心中立马舒畅不少,他快步走到榻前,用指尖试探了一下皇帝的鼻息。
果然死了,真是不费吹灰之力啊!
“母后,你用什么办法杀了他的?”他在尸体上翻了半天,也没找见外伤,头也没抬问道。
沈月烟没接话,只将那卷明黄的圣旨递给了元鸿逸。
元鸿逸看完后,却是忍不住仰面狂笑起来,有些惊讶的沈月烟甚至都看到了他眼角笑出了泪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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