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路果真有些滑,一身粉色宫装的流儿漫不经心地走着,眸中盛着半片月光,温柔又有些阴暗,她双手绞在身前,一路沉思慢悠悠的进了延禧宫。
一进宫门,就被一个小宫女撞了个满怀,她抚着被撞的有些生疼的胳膊,埋怨了一句。
小宫女瞧见自己要找的人回来,也没顾得上揉揉撞疼的地方,着急忙慌的拉着流儿就进了内殿。
“诶呦,你慢点。”
沈月烟见她回来,将宫人们全打发了出去,“你快传消息出去,让那些杀手放弃任务,钱还归他们。”
“那怎么可能?‘留香门’历来都讲求信誉第一,不完成任务是决计不会收钱的,您这么做是在侮辱他们。”
流儿惊呼,她今日在元鸿逸那里听了个大概,心中虽然有些疑惑,可是对于沈月烟这么快改变心意还是有些惊讶。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那个任务取消了。”沈月烟沉声说道,语气中透着不容反抗的威严。
流儿再没说什么,将眸中那一丝阴暗掩下,低低的应了一句,“知道了。”
黑沉沉的夜色让眼前的路都看不清楚,厚厚的乌云将最后一丝月色都遮挡了去,到处都是茂密的树林。飞驰着的马车上,额间满是汗水的车夫左袖上黑褐色的血迹已经有些干涸,他顾不上处理伤口,只扬起马鞭,大力的狂抽着身前的马儿。
马车中端坐着的男子掩着眸子,脸色有些苍白,唇瓣紧抿,盖在膝上的深灰色长袍被他的手攥出一丝褶皱。
他身旁的男子眼神锐利,被一根绑带缠绕起的黑发利落的绑在脑后,不时撩起马车上窗口的挡帘观察着外面的情景。然而,如此黑的夜色,能依稀看到的,只有路旁飞快掠过的斑驳树影。
“殿下,你好点了么?”刚才他们一行两辆马车遭到黑衣人的追杀,来人似乎是江湖上的杀手,自称是“留香门”的。
正坐着的元鸿轩长舒了一口气,上月只服了半颗冰陌花的丹药,所以毒发比原先早了将近半月时日,刚被袭击的那会儿,他的毒正好发作了。
方才他们一行人刚在一家酒馆匆匆用了些饭菜,还没走出多远,便被自称是“留香门”的帮派杀手袭击了。
四个使臣当即便死了两个,此刻也跟他们冲散了,不知是死是活。
“好多了,你不用担心。”元鸿轩淡淡颔首,睁开的一双眸子在黑暗中清亮如水。
“叫秦观停下吧,他手臂上的伤再不处理就来不及了。”
七芒点了点头,起身将马车叫停了。秦观伤的不轻,夜色漆黑,来人用的什么武器他们都没看清楚,只看到胳膊上的伤口很深很长,还带着弧度,根本不是普通的刀或者剑制造出的伤口。
那冰陌花的丹药虽不能解毒,可抑制毒性效果却很快,此时的元鸿轩已没了方才的头昏目眩,全身无力之感,跟健康人没什么两样。
七芒飞身上树,眺望了一圈四周,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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