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寻花道:“太子公主的身份之秘,我们自是不能在议事会上说,胡蛮寨里汉人的数量本就不如胡人多,如果让那些异族胡人知道了大明朝的太子和公主就在城里,只怕等不到两天便会要动手强夺了,”
他略为一顿,又道:“这一次的事情看來并不简单,拉拢‘虎憨兔部’和这许多胡人部族的商号,仅凭着‘黑风旗’的卓陀尔汉,应当做不到此事,”
胡蛮寨的各部族势力中,最强的三方分别是汉人、女真人和蒙古人,其代表便是“百隆行”、“黑风旗”和“虎憨兔部”,这三方势力一直以來并不和睦,女真人和蒙古人因为坊市生意上的竞争,时常有冲突发生,更是视彼此为仇人。
钟夫人道:“顾先生可是怀疑,卓陀尔汉和宰曼此番联手,是受了别人操纵,”
顾寻花道:“不错,此番我们收取十万银两,承诺保护三个人在胡蛮寨的安全,但那位‘千花坊’的楚夫人却并未将整件事的详情告知我们,那晚在客栈之中,与卓陀尔汉同來的青衣蒙面女子显然是颇有來历之人,现今的这等形势,说不定就是她从中做的手脚,”
他目光望向钟百隆,道:“现在的局面,对我们‘百隆行’甚为不利,是坚持不做让步或是有所妥协,还要钟大哥來做决定,”
钟百隆坐在椅上,眉头紧锁,低着头沉思,一时间沒有说话。
钟家两位少爷中的弟弟钟大贵开口道:“这笔十万银两的生意虽然是不菲,以咱们‘百隆行’在胡蛮寨的地位,保护几个人原本也不在话下,不过现如今情势却已是不同,如果非要把他们三人留在宅中,所有的胡人部族都要和咱们为难,为赚这些钱冒如此大的风险,实是有些不值了,”
钟大富也点头道:“二弟所言不错,如今在胡蛮寨中,‘黑风旗’的旗众有七八百人,‘虎憨兔部’的人马数量也不下于他,再加上其它的胡人势力,对方至少能有两千以上人马,而我们钟家的弟子不到五百,便是再集结一些汉人商行的力量,也达不到对方的一半之数,实力相差如此之大,我们只怕沒有多少选择余地,”
钟大贵道:“是啊,真要是火拼起來,我们定会吃大亏,爹,我看不如就依他们所说,把那三个人交出去算了,大不了事后把咱们收的十万银两退给‘千花坊’,总比把整个钟家都搭上强些,”
“砰”地一声,钟百隆一掌重重地拍在桌案上,从椅上霍然站起身來,大声道:“混帐,我平时是如何教你们的,行商之人最要讲的便是一个‘信’字,既然收了银两答应了人家,就要尽责做到,哪有因为害怕就不顾承诺,把人送出去的道理,退回银两又管甚么用处,”
这位钟大老板不会武功,本是一个文弱的商人,但此时他出言斥责儿子声色俱厉,钟大贵长得五大三粗,也吓得垂下了头來。
钟百隆这一动怒,厅内的顾寻花,欧阳勇等人也都不敢开口,钟大富终究还是机灵一些,把目光望向了坐在一旁的母亲,在现下这等情形之下,也只有钟夫人才能劝得了丈夫。
程瑶珍起身走到钟百隆的身边,扶着他在椅上坐下,又倒了一杯茶水双手奉到丈夫面前,钟百隆接过茶杯,脸上的神色果然缓和了一些。
程瑶珍道:“百隆,你我成婚有多久了,”
钟百隆道:“夫人十八岁就嫁到我钟家,至今已有二十五年了,”
程瑶珍道:“这二十五年來,瑶珍对你和钟家如何,”
钟百隆道:“当前钟百隆还只不过是个小商人,只读过几本书,家产既薄,又体弱多病,而你是‘峨眉派’掌门的嫡传弟子,武功高强,才艺容貌都是我般配不上的,夫人委身下嫁给我,这些年來在钟家相夫教子,帮我打理生意,处置商行的事务,若是沒有夫人,就定然沒有今日的‘百隆行’,”
程瑶珍目光温柔,望向丈夫,说道:“这些年我虽然做了一些事,相公又何尝不是为了发展钟家的生意全心全力,受尽了辛苦,我们把买卖做得这么大,也沒有甚么所图,只为了给两个孩儿留下一些产业,好让他们能够安享富贵,你给孩儿们起名为大富大贵,不也就是此意么,”
“行商者信用的重要,瑶珍自是知晓,可是如今凭着我们‘百隆行’的实力,要与胡蛮寨里所有外族势力为敌,胜算怕是还不及十之一二,为了讲求对人守信,就要把钟家这些年來所建立下來所有基业,还有富...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