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富儿贵儿的性命都拿去搏,百隆你可觉得值得么,反正瑶珍认为很不妥当,”
听了夫人的话,钟百隆长叹了一口气,道:“你讲的这些我岂能不知,如若那三个人当中沒有太子和公主,为了钟家和‘百隆行’众兄弟的身家性命着想,我或许可以妥协一二,但是要把大明朝的太子和公主交给胡人,这等不忠不义之事,我钟百隆是绝对不会做的,”
他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又道:“我们虽然是江湖中人,但总归还是汉人,是大明朝的子民,若做出这等事,我们钟家定要被千万人唾骂,不只咱们一家,‘百隆行’的所有兄弟们都会被别人称做卖国贼,”
“瑶珍,我的心意已决,便是真要赔上钟家的一切,也要保护太子和公主两位千岁,到时与胡人的火拼一起,你就带了富儿贵儿逃出胡蛮寨去,虽说沒有了家财和产业,但总归还是能保住性命,”
钟百隆说出此话时,脸上的神色极是坚决,程瑶珍看在眼中,便知丈夫已下定了决心,再无变更的余地。
胡蛮寨本是个沒有王法的地方,“百隆行”这些年所做的生意亦不乏违法的买卖,可是这位全无武功的钟大老板却并不曾忘记自己是汉人,到了这个关头,显出了视死如归的书生意气。
望着丈夫,程瑶珍脸上亦是露出了决然之色,道:“百隆,我们夫妻一场,你怎么还不知道瑶珍的心意,你做了决定,我自然也会留在你的身边,绝不会走的,”
此时钟大贵也道:“爹爹妈妈不走,我和大哥也不走,了不得大家都与那些鞑子们拼了,”
钟百隆看着眼前的娇妻爱子,心中虽然苦涩,却也颇为感动,再望向一旁的顾寻花和欧阳勇,张口欲言,顾寻花已抢先开口说道:“顾某这些年到受钟大哥的知遇之恩,本是无以为报,此番钟大哥既决心保护太子公主,寻花也会誓死追随,以效全命,”
欧阳勇却“嘿嘿”一笑,道:“顾先生读的书多,果然会说话些,不过拼杀他可比不过我阿勇,这次也沒别的,咱们和那些胡人鞑子们杀个痛快就是,”
忠义二字往往紧紧相连,士为知已者死,这便是江湖上的义气。
就在此时,屋外忽然传來了门下弟子的禀告:“启禀家主,我们收到了‘千花坊’楚夫人的飞鸽传书,”
钟百隆神色一动,道:“快拿來给我,”
很快,一封火漆封印的信函就送到了钟百隆的手上,他打开信纸凝目观看,半晌之后才把信递给一旁的顾寻花。
钟夫人问道:“信上写了甚么,”
钟百隆道:“楚夫人在信上说,护送太子公主回京已有了安排,明日会派人接应咱们突出胡蛮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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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路官军逼近胡蛮寨,在距城五十里外安营驻扎,相互却摆出了对峙之态。
东林和宦党对太子朱慈烺皆势在必得,也俱都认为只要阻住西南两向,就封锁了通往京师的所有通路,他们之所以沒有立即攻城,一是彼此互有忌惮,其二则是两党对于自己一方在胡蛮城中的力量,都有着足够的自信。
双方的这场争斗较量本就不仅在城外,亦在胡蛮寨之中。
胡蛮寨中几方势力亦是剑拔弩张,直到有一个消息传出,才略为缓和了一些,这消息便是“百隆行”已经答应北境商盟,两日之后将收留的三名人犯交出。
据说这三名人犯乃是此番官军围城要捉拿的目标,只要交了出去,胡蛮寨之围自当解除。
一日的时间转眼即过,到了夜暮降临时,一队人马忽然出现在了胡蛮寨的南门之内。
这队人马有三十余名骑者,护卫着一辆双驾的马车,为首的两个人,一位文士装束的中年人,以及一个身材粗短,相貌威猛的汉子,他们座骑的马蹄上皆绑有布套,那辆马车的车轮外面也包裹着一层牛皮,在道路上驰行不会发出声响。
在城寨南门轮值把守的是一群汉人武者,眼见这队人马到來,立时打开了大门,放他们出去。
片刻之间,这一队人马便即悄无声息地出了城,在夜色的掩护之下向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