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心口暗自一沉,屏气凝息,只听见常玉清轻飘飘地却仿佛又含着千斤重量的声音缓缓传来,“日后如何?”
太医沉了一口气,缓声道:“嫣儿小姐日后只怕有孕困难……”
院落之中,一时静的仿佛连风都停止了,空气瞬间凝固住了,四下无声,白莲花坐在椅上闭了闭眼眸,心下一片凉意。
禹嫣儿身份高贵,又是一个稚龄少女,容貌绝美,单单只是毁容也会让她接受不了,更何况是以后都有可能难以有孕呢?
不知道她清醒过来,知道当下的情况,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而眼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因为正殿内,温慧然的惨叫声又响了起来,众人转头去望,两相比较之下,自然是贵妃娘娘和皇嗣更为重要一些。
白莲花在一听见那惨叫声之后,猛然抬起头来,望着里头,眼泪不由自主地就滚落了下来。
皇帝心酸不已,伸手扶住了她的臂膀,转头却向门口侍立的两个人怒喊道:“去叫太医,叫所有的太医,入宫为贵妃娘娘诊治,快去。”
门口的两人抖若筛糠,急忙点头应是,脚下跟着了火是的,跑出去了。
那惨叫声一直不停,令人不忍猝听,白莲花掩面过去,心下虽然焦急想进去用仙泽为温慧然护体,可百般调动,她体内的仙泽已近干涸之态,调养自己已是不能,更遑论是护养温慧然了。
静怡殿中生产之时所需避人,容德祥叫了人将没有了大碍的禹嫣儿挪了出去,她身体不好,又不能挪动太大,也只将静怡殿一侧的惜晴斋收拾出来,也好让禹国公等人进来探望。
常玉清的眼神注视着那软红榻辇从偏殿之中出来,目光一直未曾离开过,瞧不清楚里面禹嫣儿的形貌,只瞧见她昏昏沉睡,还未醒来。
惜晴斋中,禹国公等人早已等候日久,因是外臣,不能入静怡殿内,只听见静怡殿内温慧然生产的痛苦叫声,个个头上冒汗,如今已是说不清楚究竟是何了,到底是禹嫣儿惊动了贵妃娘娘的胎气,还是禹嫣儿不慎在静怡殿中遭人陷害,已是说不清楚了。
禹嫣儿的母亲早已候在了惜晴斋中,瞧见女儿的榻辇过来,顿时涕泪涟涟,禹国公也是一脸哀愁叹气地望着自己的宝贝孙女,只听禹嫣儿挪到榻上的时候,依旧昏迷不醒。
禹母瞧见她气息奄奄又容貌损毁的模样,顿时惨叫一声,厥了过去。禹嫣儿美貌是京中皆知之事,先前只道皇家恩情,聘她为妇,又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无上荣宠,禹国公上下惊喜交加,只觉光耀门楣,得了一桩好亲事。
而这好消息不过一日,就接到了宫中传来的噩耗,禹嫣儿在深宫身中剧毒,性命垂危,府中上下顿时人心惶惶,忙不迭地赶到宫中,苦等半日,等到女儿出来,却是容貌、身体俱损的消息。
如何不让人肝肠寸断?
惜晴斋中也是忙碌一片,愁云笼罩,禹国公好说歹说劝住了禹母,要她提起精神,好生照顾禹嫣儿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