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人相伴,以文坛大家孔氏先祖执文墨伴读。敢问孟小姐有什么?”
“你觉得我需要有什么?”
孟青琅眉眼半闭,眼尾压得狭长,斜睨谢蕴成一眼,嘴角的笑容显出些许妩媚。谢蕴成心头跳了跳,面上半分不显,
“权利,人脉,势力,孟小姐总得有一个。或者,有花月楼,有悬书阁,有观界殿。”
花月楼开遍全大越,有着最灵通的消息。悬书阁遍览天下才子,几乎每一届春闱的状元都是出自悬书阁,自称悬书阁弟子。而观界殿,却是活在大越传说故事里的组织,有人说,它是用来杀人的,也有人说,它是一伙劫富济贫的江洋大盗,还有人说它是一群反贼创立的组织。但不论如何,这个神龙见尾不见首,在大越有着非彼寻常的力量。
谢蕴成说出这样的话,像是在为难孟青琅。全大越也不过只有一个花月楼,一个悬书阁,一个观界殿,是天上云桥街的薄容十世家才有与之相比的底蕴。
而对于孟青琅而言,谢蕴成开门见山,将银钱摆在了明面上,只等她交货,也算是他的诚意。
“青琅手中既无花月楼,也管不着悬书阁,但……”
孟青琅话音戛然而止,只待谢蕴成眉梢轻挑,有了几分探究之意方才继续开口,“但青琅救了淮山王一命。”
“父王怎么了?”
谢蕴成一惊,他自家父王出事了他自己竟然还不知道。孟青琅依旧平静,一边为谢蕴成到了一杯茶,一边缓缓说道,“中了毒,下手人不知。约莫明日,你家在靖南军中的人传来的消息就该到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自从孟青琅提到谢蕴成的父王之后,就一直皱着眉头盯着眼前的小女子看,却见她面色如常,仿若只是在说今日下了点小雨一般。
“青琅别无它意,不过是救了令尊大人一命,想着恃恩图报罢了。”
谢蕴成到是没想到她会说的这般直白,“恃恩图报?你所求为何?”
“求一份善缘。”
“善缘?你喜欢本世子?”
孟青琅一愣,看着谢蕴成面上隐隐泛着红意,没想到他竟然想岔了,还想得实在差得太远。
身边的冬藏却是在听到谢蕴成的话之后,握剑的手一紧,“放肆,登徒子怎敢如此羞辱主上。”
“冬藏。”孟青琅将手搭在冬藏紧握长剑剑柄的手拍了拍,示意他稍安勿躁。
“谢世子,思虑甚远。”
谢蕴成也知自己是说错了话,本来应该是沉着老成的模样,这时候到是多了几分十七八岁的公子爷该有的样子。
“那你到底所求为何。”
“来日,若大越生变——”
孟青琅话说一半,点到而止,谢蕴成也是立马意会。
“你一介女子,何必要掺和到这朝堂纷争中呢?”
孟青琅忽然笑了,“世子爷这话说的实在可笑,淮山王府不也是从来不涉朝堂争斗,一心守着靖南边境护大越一方百姓平安?可是这样的避让,能求得一世安宁吗?”
“可你只是一介闺中女子。”
“世子爷本也可以只是一介纨绔子弟。”
“这不一样。”
“有何不同,我们都同处大越京都万景城,都同处大越高门,若手中寸铁毫无威胁就可求得平安,世子今日又怎么会坐在青琅面前?”
这话根本就不需要谢蕴成回答,两人都知道,淮山王府如今的处境有多艰难,谢蕴成这个纨绔子弟既是必须做,也是不可以做。
必须在人前做,却不能真的做个无能草包。可谢蕴成不懂,他是为了护淮山王府,那眼前这个女子呢?
为了什么非要掺这一趟浑水?
“孟小姐——”
“世子不必再问了,您只需知道孟青琅有心助府上一臂之力即可。”
“你是要与世子爷结盟?”
“并非,不过是奉上一份善意,求府上一份人情罢了。”
谢蕴成瞧出了孟青琅突如其来的疏远,心里生出几分失落,脸上到是恢复了刚进来时的冷淡,
“孟小姐的诚意,便是你口中说的救了家父一命?”
“救人只是顺手为之,靖南十三州下一任节度使才是孟青琅的诚意。”
谢蕴成打量了眼前的姑娘一眼,不过十五六岁,不懂她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但他也没有立场去考虑这些,只能在心下思虑其间来往得失。
“本世子等着孟小姐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