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变成了液态的身体,自己流进海里了,没有侍卫照看我,我在空旷的大厅里坐了一下,就被巡夜的侍卫送回病房了。”
我说:“这也许是个意外。其他的人都看到了逃犯,对吗?”
大家一致点头。
鱼鳞人敲着边缘石,向他的同伴传递着讯息,他说:“这些人,太特别了,脑袋都不一样,液态的脸,剑刃的头,噢,天呢,生病了多可怕!”他用布片迅速捂住自己的鱼嘴,睁着鱼眼睛望着这些白色衣服的病人。
爵刃的王,烨,摇着液态的手,拿着资料,逡巡在每个病人之间。
场面有些混乱,这些病人,精神不集中,一位液态的胳膊搭在另一位病人的脸上,他们引起了争执,互相谩骂,互相殴打,摇晃着椅子上的铁链子呼啦啦地响着;还有的病人用剑刃的手拼命地切割着桌子,要把桌子切碎,非常不安分;另一位却默不作声,闭着双目,碎碎念不停;最后面那位,扭着头,谁也不看只看窗外的夜色。
烨的黑色的袍子拂过每张病人的脸颊,烨的手掌,严厉地规矩着每位病人的动作,他飞出黑色的磁力纤体捆住了每个不安分的病人,试图让他们的精神集中。
烨,愤怒地咆哮了,大声拍着桌子问:“在场的每个人,你们谁见过那个逃犯,关在最里面那间的那个人,叫幽冥的,谁见过,老实说!”
这些病人,神情都不寻常。
“谁是幽冥,谁是幽冥,我见过你。”
“是呀,谁是幽冥,谁是呢?”
“我见过你。”
“幽冥,猜谜,猜谜!”
“我也见过你。”
“猜谜!”
“你是幽冥吗?我见过你。”
“他们是谁?蓝头的。”
“鱼头,鱼头啊,他们是谁?”
“我们来猜谜游戏喔!猜谜,猜谜,今晚的猜谜游戏!”
“猜谜!”
“我要冷衣夜行。”
我望着这些人,暗自寻思,这些生病的爵刃城的人,能相信吗?他们的言辞可靠吗?
资料堆在面前,坐在另一张黑椅子上的老城主澈冷,喝了一杯黑色的茶水,慢悠悠地对烨说:“王,要耐心,他们是病人,是爵刃家族的病人,是爵刃城的病人,要呵护,不要怒骂,他们病了,身体不受控制,治疗不好,就会变成纯粹的液态的人,回归不了剑刃的身体,他们的心态已经不正常了,这样的压力,不要对他们行使过激的举措,会把他们逼疯的。王,请温柔宽容地对待他们。”
那是一声极其深沉的叹息,烨,收回了黑色的磁力纤体,他忧郁地站在一张桌子上,液态的下半身流淌在椅子上,剑刃的上半身挂在靠背上,他的眼神,生成了黑色火焰,他忍耐着注视着这些病人。
翻看了一下资料,黑色的岩石片上登记着他们的来历,烨命令着:“大家都认真地仔细地想想,幽冥,他在晚饭回病房之前,都做了什么,在这个大厅里,和谁说话,又是和谁玩了猜谜游戏,一个个回答。每张桌子上,都编写了号码,每个人都有一个号码,就按这个回答吧。鱼鳞人,你不要走神了,给我们做好记录。各位,各位,就当今天我们在玩一个小游戏,猜谜的游戏,大家要踊跃回答。”说着他拿出一叠黑色岩石片,放在鱼鳞人的手上。
翻动着鱼目,鱼鳞人把边缘石扔到背篓里,就拿着一枝黑色笔,开始记录。
老城主也追问着:“谁知道,详细地说出来,越详细越好。”他对烨说:“王,我协助,有你把关,是要找出来,他是如何逃脱这里的。爵刃已经是一片深海了,逃犯找不到,还不觉醒,我们的爵刃家族就彻底灭绝了。”
首先回答的是5号病人:“我知道,我知道,他那晚来,坐到他喜欢的那张椅子上时,踩了我的脚,啊,我的脚,液态的脚趾不动了,被他踩坏了,我想抓住他。”
“哈哈哈哈,好有趣啊。”
“他踩了你的脚,猜谜官问的是他回病房前做了什么。”
“不是问你的脚,你的脑袋也病了吗?瘫痪的是脚,不是脑袋。”
“脚,看我的脚,还没坏,有剑刃,有剑刃,猜谜官,我今晚玩好猜谜游戏,可以回家了吗?”
“我喜欢冷衣夜行,放我回家,我要冷衣夜行,悄悄逃走。”
大家七嘴八舌,而鱼鳞人焦头烂额地不知道如何记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