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赫萧如月脸色一凛,“怎么回事?”
崇阳说道:“驸马府的左右邻居闻见浓重的血腥味,遣下人出来看,就见一群黑衣蒙面人越墙而出。巡防营的弟兄在城中巡逻,和他们交上了手,以少对多也没讨到便宜。赶到驸马府时,端云公主满门几十口人都已经……”
“倒在血泊里了。就连家畜在内无一生还。”
就连崇阳这个上过战场杀人无数的人,在叙述时也表现得如此不自在,可想而知驸马府里的情景有多么惨烈。
宇文赫脸色阴沉得厉害。崇阳他了解,所以驸马府灭门惨案有多惨烈他一目了然。
萧如月的也脸色也没好看到哪里去。
下午她才抓了冯玉婷,宇文赫也才下令不准端云公主青荷郡主母女入宫,驸马府满门马上就被血洗了,燕绝这是要给他们下马威啊。
他若真是先帝的第二子,与端云公主再怎么说也是亲姐弟,与孙青荷也是有血缘关系的,可是驸马府满门说灭了灭,一个不留。
他的手段如此毒辣,当真连人性都泯灭无踪了!
“崇阳,你和秋词亲自跑一趟驸马府,别人去我不放心。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务必事无巨细。”宇文赫吩咐道。
萧如月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有棘手难办的事情,直接去找雅音姐姐帮忙。”
崇阳郑重地领了命,便退了出去。有那位身手灵敏、鼻子又比狗还灵的梁丘姑娘相助,他便有信心的多。
宇文赫又把方维庸叫了进来,吩咐道:“驸马府灭门之事先压着,任何人不得对太皇太后提起。”
方维庸应了句是,又迟疑了一下,“但这事情毕竟……”
“你照做便是。”宇文赫不给他多话的机会,果决打断道。
方维庸便老老实实退了下去。
跟在宇文赫身边这么多年,某君上的脾气秉性他是清楚的。他做事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所以,他决定的事情没人能够撼动。
方维庸出去了,房内便只余下萧如月宇文赫两个人。
“你为什么不让方维庸把话说完?他说的有道理。”萧如月合上手里边儿的书,郑重其事地看着宇文赫,“驸马府出事是大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纸是包不住火的。此时瞒住了,日后太皇太后若是怪罪下来,又是要算到你的头上了。”
“嗯,但至少瞒到朕能给她老人家一个交待才行。”宇文赫没有了往日的锐气,这句话答得轻飘飘的。
萧如月不难听出他话里的压抑,张开双臂便抱住了他,“我知道,我都知道,你为了我刚刚把太皇太后给凶了一顿,可转头端云公主一家就出了这样的事情。太皇太后年纪大了,她再怎么偏颇偏帮也始终是你的长辈。我……明白的。”
“你明白都是为了你就好。”宇文赫意有所指地叹了声,反客为主把她揽在怀抱中,“瞒着太皇太后也不需要太久,只要拖到崇阳他们确定下手的人是谁都够了。”
萧如月怔了怔,才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
他分明是想说,在事态尚未明朗之前,他不想太皇太后将一切都怪罪到她的头上来。
如今他们尚没有确凿证据,他是不希望太皇太后在出事后,尚未弄清楚真相的第一时间,就来向她兴师问罪。
被年长者记恨仇视,从来就不是一件好事。
他……
自始至终考虑的都是她。
只有她。
“宇文赫,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靠在他胸口听着心跳声起起伏伏,萧如月只觉得有热意盈眶,眼泪随时都可能决堤。
“你是我的媳妇儿,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宇文赫说得理所当然,修长的五指在她发间穿梭,拨弄着一头青丝。
心头一阵暖流懒洋洋地淌过,萧如月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你把我惯成这副无法无天的模样,是不是就是想让我非你不可?”
某君上一听这话,紧急地掰正她的脸庞与她对视,“除了朕你还去找谁!”
萧如月正要说话,他又自顾自说道:“天底下上哪儿再去找像朕这么英俊多金又温柔体贴的夫君去,你别说打着灯笼了,你就是大太阳底下也找不着第二个!”
噗……
这个人无论在他的满朝文武面前是什么样,到了她跟前都是这副无赖模样。正经不了一盏茶的功夫就原形毕露了。
“我已经非你不可了,你就继续惯着吧。等哪一日连你自己都受不了我了,你也就该嫌弃了。”
“凭什么,朕惯的。好坏我的责任。”
行行行。
……
打打闹闹,却掩饰不了气氛的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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