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该来的,一日一日在逼近。
无论愿意与否,都无法改变。
萧如月索性两眼一闭,靠在宇文赫怀中,“本宫乏了,想睡会儿。”
“嗯,我在。”
“顺便跟我说说大将军的事吧。”
宇文赫顿了一下,笑了。
看样子什么都瞒不过她的七窍玲珑心。
“你还记得原来那个大理寺卿柳原吧。”
自然是记得的,别说是这个人了,就是他的小妾和正妻争宠还差点把景煜给搭进去的那段,就闹得满京城沸沸扬扬的人尽皆知。
后来荆州闹出了刺史和通判互相弹劾的事情,柳原便被将计就计顺水推舟的宇文赫给指派到荆州当什么巡按钦差去了。这不是一去便成了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么。
自打那时候宇文赫下旨让将荆州刺史与通判以及柳原这个失职的钦差押回京师,又在半道上遭人劫囚最后一死一伤一失踪,柳原至今下落不明。
“人真是你家那个好弟弟大将军带走的?”
“是不是他劫的囚我不清楚。”宇文赫故意顿了顿,存心吊她的胃口,“十三飞鸽传书回来说,她亲眼见到柳原被关押在军中。”
眯着眼养精蓄锐的萧如月闻言睁开了眼,春水般明媚荡漾的眸子望着宇文赫,“十三亲眼所见,那青青呢?”
不知是不是因为女人的直觉,她觉得还是多问一句的好。
“嗯,青青没跟去。”
萧如月哦了一声,便没下文了。
宇文赫也不再说了,浅浅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又亲一下,像孩童在过家家玩耍一般。
到后半夜崇阳才从驸马府回来,梁丘雅音和秋词也都一道回来了。崇阳显然是换了身衣服才回来的,身上没有半点血腥气。
萧如月和宇文赫在软塌上坐等了半夜光景,准确说,萧如月是靠在她家夫君身上眯了半夜光景。
听见外头回报,宇文赫才把萧如月给摇醒,并且给她披上了衣裳。
她初时还有些迷糊,但听见外头的声响后睡意便一下都散了。
梁丘雅音走在最前头,她的脸色有些凝重,往日无事她是轻易不会进宫的,更鲜少摆出这副模样。
如今她的这副神情恰恰说明了事情的严重性。
崇阳也是一脸凝重,秋词却是目中犹带着,不晓得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叫她至今心有余悸。
不过她倒是没抢戏也没抢话,安安静静站在一旁等崇阳先禀报大致情况。
“君上,娘娘,驸马府大部分人都是被利刃所杀,刀剑伤皆有,出手干净利落,是高手所为。但只有端云公主青荷郡主与孙驸马和世子例外。”
崇阳说到这儿,萧如月忍不住看了宇文赫一眼。
他给了她一抹安心的笑容,大掌搂在她腰上肩头,示意她别急。
“青荷郡主是颈骨被捏断,窒息而死;端云公主的脊骨断裂,肋骨折断后生生插进脏器里导致大出血……她是生生痛死的,人已经……没有人样了。至于孙驸马和世子……”
崇阳咬了咬牙,“孙驸马被挂了正厅的梁上,颈部开了道口子,血一直沿着石柱流下来;世子他,我们在驸马府里找了一圈才找到的世子。他……他人生生被折下四肢,只留下躯体被放在水缸里,血尽而亡……”
所以,所以秋词才会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所以雅音姐姐才会是这般沉重的表情。
萧如月也是见过杀戮修罗场的人,当初在边城在战场上,她也面不改色,但此时听到崇阳的描述,她脑海里不自觉勾勒出一副画面,胃里忍不住往外泛酸水……
宇文赫以及其利落的动作就从软塌下摸出了一个痰盂放到了萧如月面前,“不舒服就别听了。”
身怀六甲的人是不应该听这些的,万一动了胎气对母亲对孩子终归都不好。
萧如月摇摇头,抓住他的手,湿漉漉的眼神看着他,宇文赫便投降了,示意崇阳继续往下说。
崇阳说道:“除了端云公主一家四口之外,其他人都是被一刀毙命的,从伤口的痕迹与深浅可以判断,与之前伏击过我们的‘流沙’的那一批精锐杀手是一致的。”
果真是流沙的人。
那般残忍的手段,当真是燕绝做出来的!
宇文赫漆黑如墨的眼底燃起熊熊怒火,难不成先皇的那几个儿子通通都是丧尽天良毫无人性之辈么?!
“还有就是……”半晌没吭声的梁丘雅音终于说话了,她上前一步,目光炯亮地望着萧如月,“我们在驸马府的西跨院里发现了一些特别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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