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邑虽然心生疑惑,但兰舟没说,他便不曾开口问原因。
以他对兰舟的了解,以及二人这些年的交情,他知晓,兰舟之所以如此做,一定有他自己的考量。
“兰小哥儿还需稍安勿躁,此事急不得,否则哪怕露出一丝破绽,只怕到时牵连甚广,所带来的后果,恐超出我们的控制。”
兰舟点点头,表示知晓。
只是,他只要一想到,赐婚的圣旨今日已经到达将军府,想必此刻,永安王已从传旨太监手里接过了圣旨,他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只觉得胸中气血翻滚,很想找个地方好生发泄一番。
将宋邑送走后,心中那股焦虑并没有因此而减少,反而愈发高涨。
兰舟脱了外裳,赤着上身,从角落里拿起一柄长枪,往日常操练的地方而去。
走到半途,被何伯手持一把鹅毛大蒲扇,笑眯眯地拦住了去路。
何伯目光先是盯着兰舟左胸极接近心脏位置的箭伤瞄了一眼,而后笑得宛如一只老狐狸,“兰小哥儿这副气势汹汹的模样,是要往何处去?”
“回军师,往练武场而去。”
“这么大太阳去练武?”何伯抬头,眯眼瞧了眼头顶的烈日。
“今日惠风和畅,天朗气清,正适合练武。”兰舟眉眼不动地道。
对于何伯,兰舟已有了自己的应对法子。
不管他说什么,都不要跟着他的思路走,以免被他绕进去便可。
何伯见兰舟已经练就了一副厚脸皮,不由觉得有些无趣。
不好玩儿,呀,真不好玩儿!
要是小蟋蟀在这儿,定会脸红脖子粗地反驳:“小的就是想要练武了,怎么,不成么?”
这样,何伯才好借题发挥呀!
在心中感叹了一番后,何伯收回脸上的嬉笑神情,一脸正色地看着兰舟,“你方才请宋先生入你帐篷所谓何事?”
宋邑因着身份特殊,现在正隐居在山茵城里,做着一个书画铺子的老板,闲来煮煮茶练练字,生活过得不亦乐乎。
偶尔手痒,也会帮左邻右舍打打口舌官司,解决一些纷争。
除却遇到紧急事情,永安王需向他打听一些私密之事,请他走密道到书房一叙外,宋邑在明面上,与永安王及北疆大军没有一丝往来。
毕竟他身份特殊,还在熹隆帝的暗杀名单上,万一有朝一日,藏身之地暴露了,为了不给永安王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小心谨慎些好。
因而,今日宋邑出现在驻军大营,何伯心中才会那么在意和略有一些小紧张。
兰舟不是做事不懂轻重缓急的人,他若需与宋邑面谈,则说明了一件事,他与宋邑正密谋着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而这事,对于时局,势必会有一定程度的影响。
何伯作为北疆军的总军师,必须要事先知晓,这个影响大概有多大,才能做出相应的布置,以免被打个措手不...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