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了这个地步,那铁匠仰天长叹。
“唉,我若知道我堂弟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送东西的时候我就亲自过去了!”
那妇人一听这话,嘴角的脏东西都来不及擦,一把便扑到了这铁匠的身上。
“当家的,你说的这是什么胡话呀?若是你有事,我们母子怎么活呀?你是不是想逼我们去死呀?!”
眼看着这夫妻二人要抱在一起埋头痛哭,梁明蹲在地上仔细检查了一下,这青年腿上的痕迹。
他伸手在这青年腿上用力按了一下。
那凹下去的痕迹没有任何恢复的迹象,而且触感僵硬,不似活人。
梁明随即扯开了这青年身上的衣衫,那青紫色的痕迹已经顺着双腿蔓延到了腰际。
腰线以上的位置看上去还像活人,触感也与活体的肌肤并无太大差别。
梁明强行扳过着青年的头,强迫他睁开眼睛看向自己。
那白眼仁上,两道如墨般的黑线几乎已经蔓延到了瞳孔的位置。
确认这青年也是因为诅咒变成如此模样后,梁明朗声开口。
“哭够了吗?要是哭够了的话,就把前因后果给我交代清楚,这人把东西送到哪去了?是谁跟你们定的这些铁器?你口中的那批人又是谁?”
半晌过后,几人坐在屋子之中,那铁匠抬手给梁明等人倒上水,示意他们坐下歇歇。
“这位大师,我看着你们不像是寻常客人,应该多少也都懂些各种关卡,我就是个大老粗,不懂那些东西,只知道卖力气赚钱养家。”
那铁匠在说这番话的同时,在身后的一个樟木盒子中摸出了一张纸。
那纸上写着许多字,上面还盖着手印。
“这东西是当时那些人找上我们时,留下来的契书,我们这些打铁的都会将客人留下来的单据保存下来,以防不测,毕竟刀枪无眼,不是有人拿着我们做出来的东西,出去商人做坏事,我们对官府也得有个交代。”
铁匠将那张纸放在了桌案上。
楚胖子一眼就看出了这纸张不对。
他家中也是做这纸张生意的,深谙其道。
对各种纸张在制作条件不同时所产生的各种情形都无比熟悉。
“你这纸是哪来的?”
楚胖子将那契书拿在手上端详了许久。
“这是熟宣,纸张结实,经久耐磨,轻易不会洇色,虽然也是由青檀和草皮混合着多种香料制成,但是制成之后,会在上面刷一层矾水,以达固涩之效。而且闻着也些草木的清香味道。”
楚胖子解释着,把这张纸递给了梁明。
梁明放在鼻子下深深一闻,神情微变。
檀木香气似有似无,但是其他的香料味道却是清晰可辨。
梁明到底也算是个职业艺术生,自然对着纸张有所了解。
可他有一事不解,如今,宣纸已普遍应用,为什么这胖子的反应这么大?
“这纸张,为何不对?”
“寻常人家做生意,练字记录根本用不到这种纸,只用生宣即可,有些为了省钱省料的,甚至根本不会买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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