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绍立刻冲了过去,可更加眼明手快将长歌接住的,是秦牧眠。
熟悉的兰花香扑鼻,长歌安心地昏倒在了秦牧眠的怀里。
长歌这一昏迷,一直到深夜都没有醒过来。
来仪阁长歌的卧房里,烛火被拨的明亮。秦牧眠坐在长歌床头,静静地照看着她,花绍则懒懒地斜倚着床帏,侧影比正面更显俊逸,高挑的鼻梁衬着朱唇,睫毛纤长,将脸庞的弧度勾勒得正好,灯火疏影里,是个美人儿。
秦牧眠探探长歌的额头,仍是发烫,他皱起了眉:“这烧怎么就不止了?”
花绍凑近看看,也很诧异:“奇怪了,我替她仔细检查过了,体内的蛇毒已清,应不会发烧才是。”
“蛇毒?”秦牧眠看向他。
“在救夏侯洵的时候被蛇咬了,”花绍想起来夏侯洵的所作所为,又恼了起来:“这个混蛋,用嘴替长歌把毒吸出来了。”
末了,又加了一句:“虽然无耻,不过倒吸得很干净,所以长歌发烧应该与中毒无关。”
秦牧眠将长歌肩头的衣服拉下,果见香肩上两个小洞,周围一排牙印,伤口上的血早已凝结,花绍为她抹了药后,红肿已消退了些。
“这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烧呢?”秦牧眠想不通:“她身子一直这么弱么?”
花绍笑了:“若这情况发生在绿衣身上,我倒一点也不奇怪,可长歌一向生龙活虎的,从来没生过病,除了……”
花绍忽然愣住了。
“怎么?”秦牧眠不解。
花绍想起了不久前,他罚长歌在冰天雪地里跪了大半天后,长歌也是如现在这般高烧不退,而且,长歌那时还一直不停地说着胡话,叫着一个名字……
“南宫,南宫牧眠……”
秦牧眠和花绍均是一惊,互视一眼,花绍将没说完的剩下半截话继续说了:“除了十年前我罚她在雪地里跪着,后来她发了烧,胡乱喊了一宿的名字,正是南宫牧眠。”
秦牧眠恍然大悟:“所以你让竹吟送了信来问我是否告诉过长歌我的真实身份,当时我并未在意,没想到,她竟是知道的。”
花绍摇头道:“依我的观察,她并不知道。这是这几月来她第二次说出你的名字,或许,你应该等她醒来后亲自问问她。”
秦牧眠担忧地看着长歌,道:“我自有分寸。”
花绍看着长歌泛红的脸,竟笑了:“你不在的时候这丫头可没少找我麻烦,幸好你回来了,我将她完璧归赵,你可看住了她,可别再让她来烦我。”
秦牧眠握住他的手,郑重道:“多谢!”
花绍握拳朝他胸口狠狠捶了过去:“阿眠,我真讨厌你向我道谢。”
说完,他揉揉早已酸痛的腰,打了个呵欠:“臭丫头留给你照顾,本少爷要去休息,再找个丫环捏捏腰,看住了长歌,别再让她闯进来坏我好事。”
秦牧眠笑了:“花少爷情场高手竟也被长歌搅了好事么?”
花绍冷哼一声,没理会他,走到门口时,忽然回过头来,深深看了一眼昏迷中的长歌,眼眸里闪过一丝疼惜。
“阿眠,我做的一切,不止为你,也是为了合欢。”
“我知道。”秦牧眠道。
花绍强迫自己回过头去,将门在身后轻轻关上了。
夜凉如水,他竟觉得,今夜更深露重,身子都被霜浸得冰冷了。
“竹吟。”花绍冲阴影里唤了一声。
黑暗中一抹青色飘过,形如鬼魅,停在了花绍的身前:“花少爷。”
“你的蛇本是去袭击夏侯洵的,可长歌怎么反被咬伤了?”
竹吟十分内疚地低下了头:“是竹吟一时疏忽,竹吟甘愿受罚。”
花绍目光变得沉敛,死死地盯住竹吟,黑暗里竹吟的青色衣裳飘忽不定,低垂的双手已握紧成拳,关节根根突起,很是触目。
花绍的目光软了下来,叹了口气,轻拍着竹吟的肩,缓缓道:“竹吟,我知你恨他,取他性命容易,可一旦冲动,阿眠这十年来的计划便会毁于一旦,到时不仅报不了仇,你的性命也将白白搭进去。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么多年我都忍过来了,你为何就不能呢?”
竹吟抬头看着他,眼中积聚的恨意渐渐退了潮,良久,他缓缓松开了手,颔首道:“竹吟明白了,竹吟知错。”
“下次小心便是了,”花绍顿了顿,又问:“绿衣呢?她不是去引开连沧海么,如今可回来了?”
竹吟道:“半个时辰前已回来了。”
“半个时辰前?”花绍皱了眉,点点头:“你去吧,照看好长歌和公子。”
“属下知道。”竹吟说着,遁去了形迹。
庭院里灯笼摇曳,明暖的光映出满院繁华,花绍迟疑了一下,还是举步朝绿衣所住的停绿阁的方向走去。
秦牧眠扶稳了长歌,冲车外道:“檀柘,怎么回事?”
檀柘的声音传来:“公子,前方忽然窜出一匹马来,惊了花公子的马,现下已稳住了。”
长歌想要掀帘去看,却被秦牧眠拦住了,隐约可听见花绍的声音,依然玩世不恭,可长歌觉得,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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