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了。”
“十七年,日日陪在我身边,比我和父王在一起的时间还要长。我身边的人,只有两个最信任,一是花绍,一是你,你说,我会把你送给穆天凰吗?”
“公子……”红啊袖心中颇为感动,她一直以为秦牧眠爱的是长歌,却不知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也是如此无可取代的。
“既然穆天凰对你感兴趣,我就有办法把他争取过来,只是要将你送给他,绝无可能,如今,你可放心了?”
红啊袖慌忙点头:“是,红啊袖放心了,公子对红啊袖的恩情,红啊袖无以为报。”
秦牧眠笑了:“你与我之间,无需报答。待我为王那天,后宫里你会是呼风唤雨的那一个,我如今给你这个承诺。”
红啊袖心中的感动泛滥,泪水已不由自主滑落,秦牧眠笑着,将她打横抱起,向床榻走去。旖旎春光乍泄,红啊袖躺在秦牧眠身下,身体是极致的快乐,心里是难得的满足,可眼泪却在她脸上肆虐,怎么止也止不住。
连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快乐多些,还是伤感多些。
事后,秦牧眠照例命人为她送来了一碗汤药。
红啊袖捧着装满黑色汁药的碗,不安地看着秦牧眠:“公子,你不是说……”
秦牧眠淡淡打断她:“等事情尘埃落定,你想要几个孩子都可以,只是现在不行,孩子是累赘,会给人可乘之机,我不能冒这个风险。”
红啊袖凄凄一笑:“红啊袖明白了。”
她将汤药一口灌下,苦涩的汁液流入喉咙,味道早已熟悉,熟悉到她已然麻木,麻木令她的心变得愈加冰凉。
所以,她做出了一个决定。
京城里最大的客栈,是比邻客栈,同样是天机阁的产业。
穆天凰倚在床上,拿了本书在读,想到方才与那女子在一起一个时辰的时光,他不禁露出微笑,他等了整整十年才重又见到她,只是那女子却早已忘却了他二人的过往。
没关系,来日方长,穆天凰会让她忆起他们的点点滴滴,然后,给她幸福的权利。
翻过一页书,蜡烛的火苗窜动了一下,他将这一页耐心的看完,才慢条斯理地对潜入他房间的人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红啊袖站在房间中央,远远地看着他:“我来只是想告诉你我的决定。”
“不忙。”穆天凰的目光并未从书上移开,只朝里面挪了挪身子,拍拍床沿:“坐过来说。”
红啊袖站在原地,不动。
穆天凰抬眼看向她,笑道:“怎么,怕我吃了你?”
红啊袖挪过去,在床边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
穆天凰觉得好笑:“红啊袖,你这样坐着,不累吗?”
红啊袖摇了摇头,身子却在发抖,自她将那碗药喝下去,身体好像就再没温暖过,偏偏不巧,她穿的衣服很是单薄,不足以为她冰冷的心取暖。
穆天凰将她拉到床上,用自己的被子包住了她,二人的肌肤在被下紧密接触,红啊袖的身子渐渐和暖起来。
“怎么样,暖和了吗?”穆天凰关切地问。
红啊袖点点头,靠进他怀里,闭上了眼睛:“穆天凰,你有没有很想要的东西?”
“有!”穆天凰不假思索:“你!”
“你如今是素荒的君主,就不想更进一步,称霸大瀛吗?”
穆天凰不屑:“我对做皇帝没兴趣,我唯一感兴趣的,是你。”
红啊袖依然对他不信任:“你说你对我感兴趣,那么,你可以为了我做什么?”
穆天凰语气郑重:“只要是你提的要求,能为你办到的,我定会倾力而为。”
红啊袖道:“我五岁起便开始服侍世子,世子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更何况,他有一颗比谁都悲悯天下苍生的心。”
穆天凰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想让素荒支持南宫牧眠?”
“正是。”
穆天凰笑了:“那些是身外之物,你若要,我便给。”
他顿了顿,又问:“这算是你提的要求么?”
“是。”红啊袖承认。
“我若答应你,你是不是也该答应我一个要求?”
红啊袖轻咬下唇:“所以我今夜来找你,我听从你,也请你坚守承诺。”
“好,成交。”穆天凰答应。
他俯身,吻上了红啊袖的唇,红啊袖的唇瓣有些许咸味儿,穆天凰睁开眼睛,才发现是她哭了。
穆天凰叹了口气,大手一挥,烛火瞬间熄灭。
“你是傻子,我是疯子,你说我们,谁比谁强一些?”穆天凰声音沙哑,暗含情愫。
锦灰山庄与端王府和天机阁合作,之后会有怎样的计划?
命定的帝王是否真是南宫牧眠?
长歌与玉玺又有怎样的联系?
花绍的过往究竟如何?
重楼与白芷姻,胭脂与竹吟又会有着怎样的未来?
秦牧眠一回到府里,便直奔来仪阁,长歌正托腮对着兰陵留下的扇子出神,那一笔漂亮的“离”自在她眼前不停晃动,晃着晃着,便成了兰陵的脸。
“在看什么?”秦牧眠不知何时已到了她的面前,凑过来看她手中的折扇。
“是兰陵的扇子。”长歌想到竹吟肯定已经将事情经过告诉给了秦牧眠,便把扇子递给他看。
秦牧眠一眼就瞧见了落款,道:“他不叫兰陵。”
“是苏离吧?”长歌已大概猜到了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