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安以栖的葬礼。
黑白的相框,肃穆的灵柩,呜咽的抽泣,压抑的氛围。
头上还包着白纱布的权至龙挺着腰背,直直地跪在一旁一言不发,好似犯下重罪的罪人般低垂着头。
直至…
“哈哈哈,报应!”一身素衣的陌生女子不急不缓、沉着平静地步至安以栖的棺柩前,然后突然爆发。
愉快而又痛苦的笑声在沉重宁静的葬礼上显得异常的刺耳,也使得原本对外界不作任何反应的权至龙抬起了头。
“害以赫车祸身亡的罪魁祸首自己也车祸死了,老天真是长眼啊!”
已然有人上前想要把这个既笑又哭的疯女人拉走,却受到了强烈的抵抗和挣扎。
腿已经跪麻了,许久未进食的身体也摇摇欲坠,但权至龙还是站起了身子,快步迈向混乱的中心。
他的内心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安以栖死了都不安心。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触碰到那个闹事者,就被一股很大的力道狠狠一推,脑门直直地撞上暗色的檀木棺盖,尚未愈合的伤口即刻裂开,鲜血汹涌而出。
白色的纱布很快被染成血红,血珠顺着轮廓滴下,权至龙眼前一黑。
再次醒来,已是隔世。
睁开眼,映入权至龙眼帘的是象牙白的天花板。
眼珠微微转动,褐色的衣柜、书桌,天蓝色的拖地窗帘,米黄色的印迹斑驳的墙面,旧年代的海报...一切既陌生又熟稔。
紧紧地阖上双眼再张大,周围依旧是那番景象。
掐了下自己的大腿,清晰的痛感自末梢神经传至他的大脑,告诉他这不是梦。
左手撑在床上直起身体,权至龙伸出原本就纤细、如今更骤缩了一圈的胳膊,够着椅子上醒目的红白色书包,撩起背带把书包捞进怀里。
匆匆地拉开拉链,接着整个颠倒过来。在他用力的抖动下,包里的东西很快就全部掉落到床上。
水杯、铅笔盒、书本、练习簿...眼睛死死地盯着练习簿的封面——高一三班,权至龙。
龙飞凤舞的字体,是他自己的笔迹无疑。准确的来说,这是他十几年前的字迹。
他所处的卧室也是搬离好久的老家的房间。
红木书桌上的日历停留在2004年2月的页面...
重?生?
作为一个涉猎很多网络小说的21世纪唯心好青年,权至龙低头揉了揉太阳穴后,很快接受了这个不可思议的情况。
然而接受不代表适应。
面对象征性地敲了下门就径直推门而入的老妈,权至龙的双眼有些呆愣。
凤眸一蹙,权母的目光停驻在脏乱差的床上,“至龙你在干嘛?”
没有回应。权母的视线转向自家一脸呆傻模样的儿子,“权。志。龙。?”
“老妈你一下子好年轻。”看着眼角细纹淡得看不清的老妈,权至龙不由地吐露了大实话。
被儿子夸年轻的权母顿时心花怒放,面上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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