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轻功倒是越来越好了。”
“听说皇上想见我,有什么事吗?”祁悠然直接问道,不想在他这里浪费时间。
“嗯……”夏东篱打量着祁悠然身上的衣着,怎么看怎么和她不符。还有脸上的样貌,也是另外一个人的。“你又在搞什么鬼?”夏东篱好奇的问。
“把我叫来,不会是就为了问这个的吧?”祁悠然不耐烦的说:“我可是很忙的,皇上你又不是不知道。”
听出了祁悠然不耐烦的语气,夏东篱心情也有点不好了。“你就那么不想见到朕?”
“皇上从哪看出来的?”祁悠然反问,“我这从头到尾可都没说过一句不想见到你的话。”祁悠然拂衣坐下,话锋一转,继续说:“不过从某种程度上而言,皇上你说的也对。毕竟你杀了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我每次见到你,都得努力控制着自己想杀你的冲动,这是很不舒服的一件事。”
这样的祁悠然,才是夏东篱熟识的那个。猜到她口中说的那个人是楚云白,夏东篱十分好奇的说:“对你很重要的人……那不知是那个男人对你重要,还是楚云逸更重要一些呢?”
“几个月不见而已,皇上你怎么这么无聊了?”祁悠然嫌弃的看着他,说:“那我也想问问皇上,是徐夫人对皇上而言重要一些,还是当今皇后对皇上更重要一些呢?”
“你好大的胆子!”
“我不是一向如此吗?胆子要是不大一点的话,皇上估计又会觉得我不是本人了吧。再者说了,这里也算是我的地盘,让我低声下气,不大可能。”
祁悠然说着说着也是觉得委屈,看来自己今后想规规矩矩的做人,都是挺难的一件事呢。
“油嘴滑舌,真不知那楚云逸是看上了你什么!”
“嗯,我也觉得纳闷。”祁悠然表示赞同他的观点,单手抵着侧脸,她迷茫的望着夏东篱,猜他找自己的目的。“皇上,这时候也不早了,您若是还不肯告诉我让我过来的原因的话,那我可就要走了。忙了一天,大家都挺累的。”
夏东篱原本是想和祁悠然说些什么的,不过他现在突然又不想说了。
“你走吧。”他开口打发祁悠然离开,让祁悠然有种自己被耍了的感觉。“朕要休息了。”
“这可是皇上让的。”祁悠然也不犹豫,马上就站了起来。“以后再想见我,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了。皇上好好睡,我就不打扰了。”
想见她,不容易?
夏东篱在心里重复着祁悠然刚才说的话,冷笑了一下。真想见她的话,还不容易吗?
祁悠然白走了一趟,被夏东篱摆了一道,她暗暗记下了这笔帐,暂时先不打算和他算。回到长春宫,看着依旧在睡梦中的苏安,祁悠然松了口气。
还好,她对秋茗真的是信任的有些过了头。不然自己也不能那么顺利的就让她吃下昏睡的药,有机会去见夏东篱这一面。
想起夏东篱,祁悠然就脑袋大。他还真是不管什么时候,都不放过自己啊……
夏东篱和韩小染说的那几句话,虽然已经被韩小染极力否认了。但是,有关祁悠然和皇上已经诞下龙子的消息,还是就这样在宫里面传散开来。这种事情会传到苏安耳朵里,是再正常不过的。而苏安会发火,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这消息,可否准确?”苏安瞥了眼将消息带回的秋茗,问。
“还不确定,但宫里面现在都在这么传。”
“话一开始是从什么人口中说出,可有弄清楚?”苏安揉了揉太阳穴,又问。
秋茗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给了她答案。“听说,是北冥国的皇上亲口所言。”
苏安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没想到自己的家事竟然要由别国的人来告诉自己!
秋茗见苏安紧闭双眸,半天没说话,就转身去给她拿药了。但不管怎么说,看见苏安气成这个样子
,她心里面也是有点小爽快的。苏安不会到最后就是这么被气死的吧?她戏谑的想着,不过很快就否认了这种想法。
秋茗重回苏安身边后,苏安吩咐她说:“找个时间,去把那个北冥的皇上请来,哀家想要见见他。”
“今天?”
“什么时候都行,你出去吧,哀家想静一静。”
秋茗走后,苏安目光幽幽的望向窗外。孩子吗……?皇上会让那个女人回来,也是因为孩子的缘故?
孩子的事情借夏东篱之口公布于众,这并不是楚云逸的本意。但既然被说出来了,被传开了,他也没打算去阻止这阵风越吹越大。
最先得知此事的大臣,肯定就是太医殿的那些老家伙们。而下一步,便是朝野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人们除了震惊之外,最感兴趣的是那两个孩子是否真的是皇上血脉。因为祁悠然回来这么久,他们谁都未曾见过孩子一面,若真是皇室龙脉的话,皇上会不带回来吗?
“朕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呢。”再见楚云逸,夏东篱主动开口表示“歉意”。
“哦?什么事?”楚云逸似乎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疑惑问道。
“孩子的事情,朕没想到他们都不知道,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希望对你和祁悠然而言,没有什么困扰。”
夏东篱这属于典型的马后炮行为,不过楚云逸并不在意。他轻瞥夏东篱一眼,继续低头做自己的事。“这事儿朕还要多谢你,本来还不知要怎么告诉他们,现在好了,不必朕多费口舌,大家就全都知道朕已经有了孩子,不用再担心皇室血脉会无后继了。”
夏东篱说出那件事儿是想做好事的吗?他可并不是这个本意啊,如果说连这都无意中帮到了楚云逸,又无热闹可看的话,那他可要失望至极了。
夏东篱来这边两天,不过短短两天的时间,已经让他弄清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祁悠然是天女的身份,并不被大家所熟知。而且这个北冥国一心想要得到的女人,在齐墓这边却似乎并不怎么受欢迎。
夏东篱想,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天意弄人吧?想要的人得不到,不想要的人却唾手可得。
“你那日让朕考虑的事情朕已经考虑过了。”夏东篱转移话题,“既然要朕开条件,那不如就送朕一个人如何?”
楚云逸手上的动作一顿,抬眸直视着夏东篱的眼睛。等他缓缓说出那三个字以后,楚云逸问:“朕究竟是做了什么还是说了什么,会让你有这种错觉,觉得朕会把她让给任何人?”
夏东篱明明知道祁悠然对楚云逸的重要性,可是要人的话,他还是说出了口。他不是那么愚蠢的人,所以这样一来,楚云逸心中更觉得意外。
“你不是第一个开口向朕要人的人,当然,也不会是第一个被朕拒绝的。”楚云逸饶有兴趣的看着他,说:“难道朕不答应,你便也不答应两国和平相处的条件吗?”
“当然不会。”夏东篱还是很清醒的,“常年战乱,民不聊生,这不是一个皇者希望发生的事情。只不过朕是觉得,让天女留在这种不欢迎她的地方,不算一件好事罢了。明明有更适合她的地方,却偏偏让她深陷泥潭,这对她而言未必是件好事吧?”
楚云逸笑了笑,那笑容显得有点讽刺。懒得再和夏东篱说什么,可是他还是耐着性子回了一句,说:“有朕在的地方,就是合适她的地方。”
不知为何,夏东篱竟从楚云逸的这句话里听出了炫耀的意思。叹了口气他站了起来,不再继续打扰楚云逸。“既然如此,那朕就先走了。哦对了,太后派人来说想见朕一面。既然闲着无事,那不如现在就去见了吧。”
楚云逸低着头,微微眯了眯双眼,没说话。等夏东篱走了之后,他才扔下手上的笔,神情略显烦躁。
祁悠然就在苏安身边潜伏着,让苏安和夏东篱见面,并不算是一件明智的事情。尤其夏东篱的鼻子,还那么敏锐。但有些事情该来的总归要来,所以在夏东篱已经出现在苏安面前之后,祁悠然拼的只能是演技了。
夏东篱一见到秋茗,就有点意外了。因为那晚祁悠然去见自己的时候,顶着的可就是这么一张脸孔。
秋茗静静的站在苏安的身边,做着一个奴才该做的事情。夏东篱也下意识的觉得祁悠然不会那么大胆真的这么玩儿,所以就暂时没把注意力全部放在她的身上。
苏安笑意盈盈的看着夏东篱,夏东篱也不
着痕迹的打量着她。几年前祁震在暗中投靠北冥的时候,夏东篱就曾了解到一件事,那就是这个太后,可不是一般的人。她不论是对朝政还是许多事情,都积极的有些过了头。所以夏东篱很好奇,不知她找自己过来见面,会想说些什么呢?
“从北冥,到齐墓,这一路上皇上颠簸了多日,可谓是辛苦了。哀家身体不太好,所以没能第一时间就与皇上见面,还望皇上不要过多介意。”
“当然不会。”夏东篱无所谓的笑笑,“路途虽然遥远,但好在一路上风景还算不错,所以也并不觉得如何劳累。”
“我大齐的山水的确不错。”苏安点了点头,很赞同夏东篱的这句话。“不过比山水更美的,是我大齐的姑娘。不如等皇上走的时候,挑选几名喜欢的带回去,皇上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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