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心里,名门出身的王氏更适合当他的妻子,对他未来的官途更有帮助。
不过对于发妻郁氏,苏暮远还是有感情的,想让郁氏为妾,坐享齐人之福。
可是王氏哪会愿意?
于是王氏便买通了苏府的下人林财旺,让他某天装假衣冠不整地从郁氏的房间出来,被苏暮远撞见。
其实,苏暮远不是不相信妻子,也不是看不出林财旺的口供有多假,甚至他还知道,这是王氏一手策划的。
可是他知道,这表明王氏是绝对不允许郁氏在他身边的。
为了自己的前途,苏暮远选择了默认王氏的计谋,以不守妇道为由,将郁氏休了。
谁知道郁氏被休二个月后,实然发现自己有了身孕。
这个孩子,当然是苏暮远的,苏暮远也相信,因此才会请母亲雇几个接生婆陪着郁氏,让郁氏安全生下孩子。
谁知道,郁氏在生产的时候,还是血崩而亡了。
当时,苏暮远以为郁氏的死是个意外,又见舒心是个女儿,也没太放在心上。
只是怕王氏会容不下她,就送给拐了几个弯的远亲去抚养了。
直到今天,在大堂之上,苏暮远才知道,原来郁氏的死亡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至于王氏派人收买接生婆,在郁氏生孩子的时候动手脚,让郁氏血崩而亡的证据。
牧无忧也收集齐全了,人证物证,一并交给了韩大人。
韩大人心道;这还要我审什么?
审是不必审了,可是判却是要判的。
韩大人为难的就是这个。
苏暮远恶意遗弃发妻,只要再把郁氏的灵位接到苏家的祠堂里就成了。
可是苏夫人王氏怎么办?她可是太后的亲外侄女啊。
韩大人犹豫不决,牧无忧等得不耐烦,恶声恶气地道:
“韩大人若是连这么明显的案子的都不会判,牧某明日早朝,就只好向皇上奏上一本了。”
韩大人一个激灵,这才想到,眼前这位牧世子,还是位御史呢。
让御史参上一本,不死也得扒层皮呀。
他立即拿定了主意,一拍惊堂木,大喝道:
“犯妇王氏,还不下跪听判!
兹有犯妇苏王氏,构陷并残害苏门郁氏,证据确凿,当判斩首之刑。
待刑部审核之后,于秋后问斩。”
早在牧无忧拿出王氏残害郁氏的证据的时候,苏暮远就当堂吐出了一口鲜血。
他恶狠狠地看着王氏,好象从不识得这个女人一般,咬牙切齿地道:“你……你这个毒妇……”
牧无忧冷哼了一声,“苏大人若真是爱妻子,又怎会休妻再娶?
别在这里惺惺作态了,让我看着就倒胃口。”
苏暮远老脸一红,他的确是对郁氏有些愧疚,可刚才那副样子,也的确是做给牧无忧看的。
苏夫人此时已经被吓得神智不清了,她怎么也想不到,
十几年前的事了,她明明当时收尾收得很干净了,怎么还会让牧无忧翻出这么多的证据出来。
而且更让她想不到的,是她最忠心的王妈妈,怎么会在证词上按手印。
身为忠仆,难道不是应当替她背下这些罪名,宁死不屈的吗?
而最让她不能忍受的,是大堂之外看热闹的百姓的议论。
“真是一个毒妇啊!这些天舒姑娘的事情,肯定就是她传出来的。”
“她这么狠毒,她的女儿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以后谁娶谁倒霉。”
“她女儿还能嫁得出去吗?会有人娶吗?”
“对了,郁氏如果还是正妻,那这位算什么?”
“算什么,小妾呗!还称什么夫人,我呸!”
林林总总的议论声传入王氏的耳朵里,她几乎要发狂了。
她这一生之中,最在意的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最在意的就是她的苏夫人的身份。
可是韩大人的判决,让她瞬间失去了苏夫人的身份,甚至失去了自由,成了一个死囚。
而外面的那些贱民还在对她说三道四,苏夫人的心里承受到了极限,忍不住大吼道:
“我是太后娘娘的亲外侄女,你们不能判我斩首之刑,小心你们头上的乌纱不保!”
此言一出,大堂内外顿时哗然。
难道太后的亲外侄女,就可以杀人之后逍遥法外吗?
牧无忧的唇角勾起一道冷酷又魅惑的弧度,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太后已经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最在意的就是两件事:
一是自己的家族在自己死后能否延续辉煌;
二是自己死后,历史和百姓会如何评说。
若是苏夫人不说这种话,太后肯定会想办法把她保出来。
可是她当着大堂外这么多百姓的面说自己是太后的亲戚,太后为了自己公平仁慈的好名声,也只能“大义灭亲”了。
这桩公案,仅一天的时间,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现在,所有的百姓都知道之前的流言是谁放出来的了,也知道之前舒姑娘受了莫大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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