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的委屈。
太后自然不可能再提什么赐死舒心的事了,但她也决不会承认自己识人不清,错信传言。
只是没再提传牧无忧进宫问话的事儿,然后又自称最近身子欠佳,不会再管儿孙们的婚事。
景王一家就怕太后想把自家亲戚家中的少女给硬塞到景王府来,太后不管不问,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对舒心来说,这场官司让她的名誉几乎是在一夜之间恢复了。
并且紧跟着就有知情人士说,舒姑娘还是雪肌系列香脂的拥有者。
目前她已经与云香坊解除了寄卖契约,准备自己开一家香脂铺,地址就在长汉街,四十一号。
这一条消息一经流出,顿时让许多喜欢雪肌系列香脂的贵女们欣喜若狂,满心期待着舒心的店铺早日开张。
这就是人言的力量。
不过舒心并不是特别开心,或者说,是有人让她开心。
这个人就是舒心这个身体的亲生父亲,苏暮远。
苏暮远虽然会读书,但却不会做事,既没执行能力,也没管理能力。
他能做到从三品的光禄寺卿这个位置,完全是靠的苏夫人的娘家人的提携。
现在苏夫人锒铛入狱,秋后就要问斩,苏暮远很担心自己的官职不保。
想来想去,只有攀上景王府这棵大树,才能保住荣华富贵。
而要攀上景王府,就得与舒心相认,确认自己的亲爹身份。
日后即使景王爷不提携自己,就凭着景王爷亲家、牧世子岳父的身份,也会有大把人来奉承自己。
苏暮远想明白了利害关系,立即拿出家中库房里的几样珍宝。
一套精品甜白瓷花盘摆件,一对粉彩仕女图耸肩瓶,一柄青玉如意,一套赤金镶多宝头面。
当这些市面上买不到的精品瓷器,和价值不菲的美丽首饰,摆在舒心面前的时候,
舒心并没有一点激动和惊喜,有的只是深深的厌恶和浓浓的恨意。
苏暮远见舒心没说话,还以为他是被这些价值不菲的物件迷花了眼。
因此在那儿得意洋洋自顾自的说道:
“这些是为父给你的嫁妆,为父没能抚养你长大,一直心存遗憾,这些就当是为父对你的赔罪了。”
舒心冷然地道:“你给了我一条生命,又将我送给养父母抚养,并没有欠我什么。
你欠的,是我的娘亲郁氏!”
她看着苏暮远笑了笑,但那笑容比冬天的风霜还要寒冷,
“尊夫人半年前就知道了我的存在,还派人收买我的大伯母,要置我于死地。
你身为亲生父亲,竟然说毫不知情,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你觉得我会毫无芥蒂地与你相认吗?
或者我反过来说,如果我没有与景王府的世子牧无忧定亲,你会来认我这个女儿吗?”
苏暮远被拆穿了心思,老脸有些挂不住,指着舒心道:
“你你你……居然对亲生父亲说出这样无理的话,真是没有教养!”
舒心冷笑:“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没有亲身父母教养。
教养我的是我的养父母,因此我的礼貌和孝顺,也只会给我的养父母。”
说完,舒心指着桌上的这些瓷器和首饰,道:
“苏大人,如果不想自取其辱的话,麻烦你带着这些东西,立即离开舒府。
今后,我不希望再听到什么父女相认之类的话,你最好记住了!”
苏暮远知道再说下去也达不到目的,而且现在京城的百姓都说他抛妻弃女,
即使他想打官司,要回舒心这个女儿也不可能。
于是他只得带着这些珍贵的瓷器和首饰,灰溜溜的离开了舒府。
既然婚事没有了阻力,景王妃便立即差了媒婆上门,跟亲家商量成亲的日子。
景王妃的意思,是希望在今年年内成婚,毕竟无忧的年纪已经不小了。
可是舒府这边却不同意,一来舒心还未及 ,二来这么短的时间,他家筹备不出那么多嫁妆。
最后,两家各退一步,决定在明年四月,为牧无忧和舒心举行婚礼。
其实牧无忧私底下,曾经悄悄给舒心五万两银票,要她拿这些银子去置办嫁妆。
但是舒心拒绝了。
因为李氏告诉舒心,女方如果自己出不起嫁妆,是件很丢脸的事情。
原本舒心自己是不在意这些的,但为了父母双亲的自尊,舒心还是决定赶紧开店。
趁这几个月的时间,把嫁妆银子凑足。
牧无忧见她如此坚决,也就没再勉强了。
不过他把店铺装修的事包了下来。
请了一百多名能工巧匠同时动手,仅仅用了七天的时间,就将店铺装修一新。
而舒心那边也没有闲着,调动所有的人力,日日夜夜连续加工,终于生产出了足够的香脂成品。
十月初三,黄道吉日,宜开市。
舒心选择在这一天开张,店铺取名雅悦坊,是希望天下所有女性都美丽慧巧、心情愉快的意思。
这一天,景王妃亲自领着娘家的一众女眷过来捧场。